谢图南的菸又烧断一小截,菸灰被谢图南踩碎,踢到一边。
「平常不抽,有特别事儿才碰。」
余果站在这里显得乖,瞧她目不转睛将视线对准手上这根菸,谢图南低头找菸盒,取出一根,说:「来一根?」
余果没拒绝,她今天越发顺从,接下,然后看着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是该点燃它吗?还是先学会怎么握好它?
余果有样学样,模仿谢图南把菸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学会了,又眼巴巴地等谢图南教她下一步。
「没带火,跟我凑?」谢图南把菸叼在唇上,晃了晃。
「凑。」余果张开嘴,用牙齿轻咬菸的尾端,也晃了晃。
谢图南吹一口气,他嘴上的红点成为余果眼中唯一的光源,繚绕、诱人、像在渔船归程时,陆地上的灯塔。
路灯实在太暗了,老实说谢图南也看不清楚余果的表情,菸燃烧的炙热变成视线引导,他唯一能做好的,就是耐心地等。
谢图南垂头,浅浅笑着:「再近点吧。」直到谢图南终于能够碰到余果的菸,他俯身凑近,右手扶稳自己的,直至菸被点燃,余果的眼睛咻地放大,谢图南酒醒一半,惊觉事情不对,退回去,重新靠上墙。
余果叼的菸被点燃,她的脑子也跟着炸了,这几秒能够在她脑内循环好几年。可没抽几口,菸呛到她的喉咙,反射动作,她的菸被吐在地上,胸口的不适感让她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下次再尝试?」谢图南轻拍余果的背,帮她舒缓被呛着的不舒服。
「不敢了。」余果试着平復气息,蹲下找寻被吐掉的菸,手指快要碰到,谢图南比她更快捡起那根熄灭的菸,余果甚至看见菸尾是湿的,沾满她的口水。
谢图南拉她的手臂:「起来吧。」转身,菸收进谢图南的外套口袋里。
「为什么抽菸?」余果还是想知道答案,不过如果谢图南不想说,她可以理解,人总有两三件事情不想自胸口掏出,跟别人说明白。
谢图南望向她的清眸就像一块玻璃,以至于余果可以从中寻觅玻璃反面的短暂雨水、风乾在阳台的实验衣、没笔芯的自动铅笔。谢图南摸摸自己的脸说:「写词写烦了,透透气。想一想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儿。就像你饱了,但你有一个大饼不知道该给谁。大饼酸掉了,你又不知道该回家丢,或是丢外面垃圾桶。最后你回家丢,家人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吃完。你很委屈,因为你没说要大饼,你一开始就饱到吃不下。」
「你就是觉得烦了。」余果斩钉截铁的打断谢图南突如其来的碎念。
谢图南对她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讚:「这回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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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情耽搁了,祝大家看得愉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