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竞赛啊。」他的两根手指靠近余果的肩膀:「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要发明什么吗?」
余果不躲,细线如愿被谢图南夹在手指间,轻轻一吹,掉在排水沟的卫生纸团里。
「记得。」余果的眼里撇除谢图南,也存在他背后的蓝天,道路行驶而过的摩托,成千上万颗粒子将他们包围,那些是骯脏的水,是混浊空气,是上万灰尘。
「我有预感你会成功。」余果深吸一口气,拍谢图南的手臂。
谢图南转了话题,他跟余果进房,踢开脚上的帆布鞋,跟余果的布鞋撞在一起滚一圈:「你除了拍电影跟捞月亮,还想做什么?」
「暴打一个人,然后重新去上学,毕业以后坐船去南方生活。」余果推开窗户,两隻鸟面对突如其来的玻璃吓到双双飞远。
余果头往窗外一撇,一隻死掉的老鼠尸体乾枯在窗框边缘,她皱皱眉头。
她把书包丢到床上拉拉鍊,开口往下倒出几件衣物,谢图南彷彿已经十分熟悉这间屋子,他在房间内唯一柔软的毛毯上躺下,侧身看她。
两人的目光相视,藏在记忆中慌乱的夜晚在余果的眼前浮现,被迫亲吻,她猜想谢图南早已遗忘,覆盖在他唇上的另有新欢。
余果觉得疑惑:「我说出来会很怪吗?」
谢图南笑笑:「现在是幻想时代啊,说出来又不犯法。」
余果隐约觉得谢图南在敷衍她。
「如果未来说白日梦是犯法的呢?」
「那监狱下半生就是我的家了。」
「我会去领你。」余果说。
谢图南撑起身子,馀光撇向她。白皙的脖颈,微张饱满的嘴唇,他伸出舌头舔湿:「怎么领?」
「我会说我来自未来是个危险人物,里面那个人也是,所以你们必须放他走。」
谢图南一听完立马转过头,余果正朝他邪恶的笑,她彷彿到了那个场景,在警察局里,义正严辞说着这些话。他严肃到莫名想放声大笑。
「余果。」
「嗯?」
「说好了哦。」他四指缩起,伸直小指:「打勾勾吧。」
「说好了。」余果同样伸小指。
他们约定一场关于遥不可及的未来,关于拙劣的幻想。
他们也清楚,这并不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