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雨眼睛亮了，有着找到同伴的喜悦，「你也去跳湖了吗？」

叶文远奇怪地看了魏青雨一眼，「跳湖？不用啊，那太危险了，拿着一个水杯，让月亮倒印在水杯上，再用手碰倒影就可以了。」

魏青雨呆住，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叶新尘嘴角忍不住上扬，好笑地看了魏青雨一眼，发现魏青雨也看了过来才勉强压下嘴角的弧度，装作没事继续问：「入梦之后发生什么事？」

「如你们所见，我回到了五年前，和五个同学出来露营，我一开始以为真的只是作梦，顺其自然梦醒就好了，毕竟五年前我们来这里待了两个晚上就下山了，什么事也没有。」叶文远压低了音量，说的又急又快，像早就想找人倾诉，「可是在烤肉之后就和记忆里不一样了，他们突然说要去夜游，夜游会遇到一间月老庙，那间庙一定有问题。你们求过姻缘吗？」

魏青雨老实回答：「没有。」

叶新尘专注地听着，鼓励叶文远往下说，「发生什么事？」

魏青雨可惜地看了叶新尘一眼，他想知道他的星星老师有没有求过姻缘，有没有什么择偶条件啊。

叶文远开始回忆经歷过的情景，脸色发白，语气略微颤抖，「我不知道其他月老庙怎么求姻缘的，那间庙要我们把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红纸上，希望的对象条件写在另一张白纸上。但是，我才刚写完名字就被月老抓住脖子，我拼命挣扎，但月老的力气太大挣脱不开，而且其他人好像看不见一样，到我没气的时候也没有人发现。」

叶新尘蹙眉，声音依然冷静平稳，「月老长什么样子？」

叶文远的手摸上自己的脖子，馀悸犹存地说着，「我，我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他指甲很长很利，能插进脖子里，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魏青雨越听越糊涂，「他掐着你，按理来说是在你面前，你怎么会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叶文远摇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那庙里很暗，点着蜡烛……我想起来了，他手上缠着红线，年纪没有很大，皮肤光滑不像老人。」

「红线？这算什么线索？」魏青雨喃喃着，怎么也想不到这有什么帮助。

叶新尘拍了拍叶文远安抚，「第二次呢？」

叶文远脸色依然很不好，「第二次我坚持不去夜游，他们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天很黑又很冷，四周都没有人，我很害怕，就进到帐篷里希望早点睡着。可是──」

叶新尘和魏青雨都看出叶文远经歷过极大的恐惧，也不催促，就等着叶文远调整好情绪往下说，半晌，叶文远那张发白的脸

扯出了一个和哭差不多的笑容，「半夜，他们回来了，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个伴，都不是活人。他们把我叫出帐篷，跟我介绍他们的对象，还问我他们好不好看。」

魏青雨有点想像不出那个画面，「都不是活人什么意思？是殭尸？还是鬼？」

「那些『人』很明显都死了，身上穿着寿衣，有的脸上是腐肉还有蛆，这是新鲜的──」叶文远说到这里顿了顿，乾嚥了口唾沫，「有的明显是死得比较久了，大半身体只剩骨头，但是他们会动会说话，身上都有一股很臭的味道。那些死人发现我能看出他们的真面目就把我围住不让我走，开始咬我的肉，一口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