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十九在祖辈学来的为官之道,却早在遇见宁初二那天开始,便打破了所有既定。
连十九的妻,到死只会是宁初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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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一生富贵荣华,观星台下,谁的笑颜如花。
莲池初见梅花树下,是谁为谁算的卦,血染江山的画,纵使为她倾了这天下,何惧纷杂。
一世风流不假,却只愿同她,白了这一头的青丝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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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十九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门房听见外面的动静,赶忙上前给他撩了帘子。虽未入夜,府里的烛火却已经熄了大半,影影绰绰只留了两盏孤灯引路照明。
连十九见状不由蹙了下眉头。
连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霜青之前不熄烛。宁初二的眼神不太好,多次撞树之后,府里的灯笼从来都是过夜方熄的。两人和离之后,虽然那撞树的人不在了,连十九却依旧有点着整院灯
烛的习惯。
恍若这样留着,那个傻乎乎的姑娘就能自己找到回家路。
他瞧着这一院子的乌起码黑,松了松朝服的领口。
这会子就将灯熄了...不是底下的人疯了,就是他那惜金如命的老子来了。
一连几日的繁杂,让他多少有些不耐烦。再加上自己媳妇一直不肯见他,也就更没了接待连喻的耐性。
转而问招财。
哪个屋歇着呢?
招财四下瞅了瞅,小声道。
在您屋里歇着呢。
倒是会找地方。
连小爷哼了一声,抬腿就去了书房,一面推门一面吩咐。
等下有人来唤便说我睡了。
孰料一只脚刚踏进门里,书房的烛火便亮了起来。
灯火通明中,是连喻抬手饮茶的悠闲样子。
连阁老今日着了件盘领右衽常服,领口绣着暗金竹纹,端得隽雅闲适。
这位大晏第一才子,上京万两黄金难求一纸的妙手丹青的气派。不得不说,气韵一事,无关岁月年龄。
分明已经年过四询的男人,就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眸子微垂,便可入画。
许多人形容连喻的长相,都会说两个字。
干净。
这种干净,如闲云野鹤般淡然,芝兰玉树般风雅。仿佛这样的人,就不该长在浊世之间。连十九的眉眼就长得极像他,性子里却多了些世家公子的随性不羁。
屋内气氛自不必言诉。
连十九状似无意的扫了招财一眼,看到他连声退也没告,转脸就跑了个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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