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十九却没应,而是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到她手里。
前些时日听人说,县主喜欢蓝田古玉,正巧下官寻到一块,县主便带着玩吧。
程元倏的一怔。
她认识连十九也有些时日了,从来没有得过他送的东西。
今日这是...
她待要上前,他却已经撩了袍子。
下官还有些要事,便不叨扰了,至于我这位舅哥,便劳烦将军和县主费心了。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这种事,程元没遇到过,再说这枣子给的也不甜。
连十九抛玉时,并非恭敬给她,而是随手一丢。做派更像是赏赐,后面的话却又说得得体,让人挑不出错处。
换做平时,程远即便是恼了也是应该的,她却傻傻的点头应了。及至那人的身影没出牢房,还依旧摸着那块恍若还有他指尖温度的古玉,久久不能回神。
她就是爱极了他这份自负,不论是连十九这个人,还是连家的权势财力,她都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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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将军府回来之后,连十九的脸色就一直不好,封涔走进来懒洋洋的说。
还是不肯理你?
这话其实是不用问的,他主要就是想给连十九添堵。
连小爷也懒得搭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半片衣角。那是宁初二身上的布料,他上前去拉她时,被她伸手撕下来的。
她一直不肯吭声,没有发怒,也没有歇斯底里,却越发让他难受。
这事怨不得宁初二会怨他。
如果换做是他,前一刻还在跟自己温存的人,下一刻便跟别人订了亲,他也是要翻脸的。
连十九也真的没想到那个程元会那么沉不住气,便是这事早晚要跟初二讲明白,也该是他亲口说与她听。
封涔看热闹似的瞧了他一会儿,歪头道。
今儿还给你未婚妻扔了块玉呢?连爷正经是大手笔啊。
话才刚落,眼前便飞过来一个什么东西。
他漫不经心的伸手去接,想说砸我也不换块结实点的,却被那里面飞出的墨汁溅了满脸。
连十九!你居然拿笔洗丢我?你甭想着老子帮你说好话了!!
连大人压根看也没看他,径自迈步出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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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这些天,一直没再去过大牢。
连十九这块玉的意思,就是块绊脚石,她去了,就是驳了他的面子,她不想让他不痛快,也不敢让他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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