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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胖的胳膊伸得老长,他给连喻斟了一杯。

阁老说的都对,只是到底您吃的粮食比咱们金贵,便是不丰足,也是管够不是?不像咱们这些嚼民粮的,饥一顿饱一顿,遇上个三灾六祸,真的是活活饿死也未可知啊。

这般说着,眼中满满皆是苍凉。

连喻亲自夹了一筷子脆皮鸡到他的碗里,也现出许多同情,一面示意他吃菜,一面点头道。

吃不吃的饱,拉出来的时候也都一个样。有人吃的好,却拉了三,五年就蹬了腿。有人吃不饱,却照样拉了六七十载,这都是命数。你能体谅我不丰足,我很开心,可见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方正一口脆皮鸡就这么卡在了喉间,生生品出了一股子鸡屎味儿。

一张大脸憋的通红,愣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学富五车的文官嘴里说出来的。

大堰二十二年的文武状元,太子太傅陆皓衍的得意门生,就这么说话?

估计陆老先生听到之后会被他活活气死。

面前的人看似什么也没说,实际上该说的都说了。方正明白连喻是不好相与的,细眯着眼睛眼珠转了一圈,直接吭哧一声跪在了地上,也不敢再兜圈子了。含着半泡眼泪哭道。

阁老渊博,自来比咱们凡夫俗子高出许多境界。您老心如明镜,定然也知道小的是为了前些时日的官粮一事而来的,咱们小本买卖,本就没什么油水捞,现下,当真是连府里的下人都快养不起了。您老就开开恩,帮帮小老儿吧。

嗯。

这回终于看出来方婉之同他亲爹哪里最像了。眼泪落起来都跟从井里打出来的似的,方便的很。

连喻好奇的俯身靠近他,静静端详了一会儿。

你还有下人?而后挺好脾气的一笑。

真羡慕,我们府里只有我和皮皮。现在的奴才也涨价了,轻易真不敢养呢。言罢也不说让他起来,只自己夹了一筷子松鼠鱼细嚼慢咽的咀嚼。

不瞒你说,我那后院也快揭不开锅了。

方正这下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要说连喻在京郊有多少份儿田产,傻子都能说的上一两处。出门便是八人抬的轿子,一身锦缎华衣他眼睛都不眨的能给戳出一身的窟窿,打着一身的补丁说自己没钱。上京三省六部那么多官员,谁敢说比连喻过的宽裕?

但是这话就是打嘴里绕圈的溜着他也不敢说出口,又找不到话头去接。只能拱着双手不停作揖,做好长跪不起的架势。

要说方正摊上的这件事儿,正经是挺倒霉催的,旁的衙门都没有指望,还真就只能倚靠连喻发发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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