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翌哼笑:“你还真把自己当条汉子。让武英或者武杰跑一趟,再不济让卫甲卫乙去送。”
随安本也没想到一次就说服他,不过还是据理力争:“他们都有用处,其他人我不放心,还是我自己亲自去送放心。”
褚翌一笑:“你看信了,我就知道你这小脑袋瓜聪明,等我以后去战场,让你做个军师如何?”说着说着就不正经起来:“不过,在我看来,你的用处可比他们大多了……”
随安充耳不闻,将信收到信封里,封好口,趁他写封面的时机匆匆道了一句:“我回去了。”就跑了。
气得褚翌把信封上的褚越的名字写的杀气腾腾。
徵阳馆后罩房有个小角门,入夜后是不落锁的,随安摸黑回来从这个小门直接回了自己屋子。
躺到床上还在想褚翌写给褚越的信。
褚越留在栗州是为了免得東蕃卷土重来,也是为了栗州兵权,她有想过这可能是褚翌的主意,但现在看来,褚翌的目的还不止是上头两点。
他让褚越在肃州放些流言,说皇上命李玄印的第三子为肃州节度使,任命不日就要下来,又让褚越找杀手趁着李家几个儿子矛盾激化的时候,将李玄印的第三子暗杀了,这是要逼反李程樟。
当然,李程樟想谋反当皇帝,那是天方夜谭,他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兵力,可要是割据一方,成为类似诸侯之类的王侯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肃州对東蕃属于易守难攻,同样对大梁亦是如此,李程樟想要称王的野心还是能够得逞的。
褚翌想要逼得李程樟称王,是因为褚家不得太子欢喜,或者说,褚家实在看不上太子这个储君,借机拉太子下马?
别说,这种事还真是褚翌能做的出来的。
但李程樟自立为王跟拉太子下马这两件事褚翌是怎么牵扯到一块的,随安就不知道了,她也不敢问褚翌——知道的多了,就越难走。
第二天,随安就找徐妈妈告假,说要送父亲回乡。
徐妈妈看着她叹了口气,准了三日假给她。回头跟老夫人禀报了。
老夫人眼角耷拉下来:“忠心也有了,能力也显而易见,但女人不是男人,女人的心要是不在这男人身上,还不如趁早放开手……”
徐妈妈张了张嘴道:“我瞧着她也不是那没良心的……”
“不是没良心,只是主意大。算了,她既然已经走了一回了,老九又赏了她身契,我就不在这里做恶人了,要是想走,交接好了,就让她走吧。”
徐妈妈道:“您慈悲为怀,但愿她能回转过来。”随安想走的事,徐妈妈自然早就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以前是怕她勾搭坏了褚翌,但当知道她毫不恋栈之后,心情也没变好,反而更加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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