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翌自然是不肯相信随安喜欢什么女子的,他生气是因为觉得这喜欢女子的风声肯定是随安想出来的诡计。
直到水凉了,褚翌才从里头出来,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他穿了中衣坐在榻上,随安站在他面前给他擦头发。
擦完正要退下,却被他一把扯住辫子,褚翌抬起头打量她。
头上戴着一支花箍子,两只辫子搁在肩膀上,再无其他装饰,额头饱满白皙,眉目带笑,看着赏心悦目——不去想她鼓捣出来的那些事的话。
“喜欢女人?”他神情似笑非笑,眼神儿邪的很。
她想到他先前的要挟,要当着他的面上演女女活春宫就浑身一凛,连忙摇头。
“不喜欢男人?”
她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又摇头。
褚翌被她的呆样差点逗笑,白了她一眼:“你为了不给我当通房,还真是饥不择食啊!”
随安心道,没有饥不择食,好歹女女也还在世情之内,没有跨出种族的界限,要是人兽,那才重口。
褚翌看见她乌溜溜的黑眼珠就知道她不定在心里怎么想呢,抬脚将她往外推了推,眼光示意脚踏:“你睡这里吧。”
随安麻溜的抱了被褥铺上,趴在上头就睡着了。
褚翌哼笑一声,将帐子一挑,也躺了下来。
两刻钟后,随安挪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去够自己鞋子,双脚刚沾地,就觉得腰上一紧,如孙悟空被压五指山下一般,半点挪动不得了。
她抬头往后看了看,褚翌根本没动,就只一条腿出了床,脚丫子压在她腰上了。
她对着空气龇牙咧嘴半晌,然后谄媚道:“您宿醉醒了,定要头疼,我去给您端一碗醒酒汤。”
褚翌没有答话,脚下一动一挑,随安只觉天旋地转,一下子被他挑到了榻上,还好死不死的压在他身上。
郁卒!她连他一只脚都打不过!
褚翌摸着她的脖子,闭眼呢喃:“以后别做那些让我恶心的事。”
随安有心吐槽,怀孕才会恶心,可惜褚翌没那功能。
可惜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她呐呐的回应:“是,以后都不说了。”
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并不喜欢女人。
屋子外头有了丫头仆妇们走动喧哗的声音,帐子里头的安谧就显得格外“糟心”。
随安重整旗鼓,低声咳了一下,然后才小心道:“我回来之后,京里又发生了许多事,您要是不困,我给您讲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