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先端起来喝一大口。
卫甲眼巴巴的瞅着她。
随安眨了眨眼,重复道:“跟甜水似得。”然后一咧嘴:“好喝!”仰起头咕嘟咕嘟喝了半碗。
卫甲跟卫乙高兴了,让着她吃肉。
褚翌听见三个人的笑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三个人排排坐,如同站在一根树枝上的三只小鸟——让人看了就想扔砖头。
褚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卫甲跟卫乙都有数,她不会有事。”
褚翌翻了个白眼给他:“我跟八哥回去,你留在栗州。”
褚越一听皱眉:“这是为何?”
褚翌叹气:“你留下自然是为了栗州军权。从前栗州华州一直被刘倾真把持,刘家势大,不像咱们家,虽然父亲战功赫赫,祖上却没有根基。
父亲明明立了不世之功,可班师回京后又得了多少待见,你们也不是没看到过。盖因父亲兵权帅印交的太快,这样虽可博得陛下一时好感,然而强将手中没了兵权,就如老虎被拔了獠牙,更令从前一直追随父亲的将官灰心!”
褚越此时方才明白,连连点头,但想着家中妻子,又忍不住开口:“让老八留下,大不了过半年我来跟他换防。”
褚翌发现自己又想翻白眼,竭力忍住道:“八哥要回去成亲,母亲来信特意交代了,你不让八哥回去,到时候拜堂你替八哥拜?”
褚越哆嗦:“不行,你六嫂会砍人的。”话虽这样说,但从口气中不难听出他们夫妻感情十分要好。
褚翌就道:“你要是想六嫂,派人接六嫂过来不就成了?”
褚越不说话,去看褚琮,发现他已经喝多了,在傻乐,顿时郁闷:“还是不成,你六嫂害臊,是不会来的。”
褚翌立时就想呸他,难不成随安就不害臊了?
“你只要答应,我自有办法。”他仰起头灌了一碗酒,觉得自己隐隐已经有些上头,便将酒碗丢开到一旁。
褚越问:“你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这有什么难得,就说你受了伤,这边缺医少药无人照顾,到时候母亲自然要打发人过来。旁的人哪里有六嫂照顾的熨帖?自然要六嫂出马的。”
褚越点头:“此计可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又抓起褚琮来,“天不早了,你的伤才好的七七八八,也早些回去歇着。”
褚翌叫了褚琮的亲兵,先将褚琮扶回营帐,褚越从怀里摸出一只小酒囊,对褚翌伸了伸大拇指:“你很好,这个给你,以后家中咱们指着大哥,外头就指着你了!呶,这可是南边儿的好酒,叫春日一醉的,我自从得了,天天放在身上,没舍得喝,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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