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夸赞服软的一句话落在随安耳朵里头就像炸了蜂巢。
只觉得胆子都裂了,好险才没有将碗直接盖到他脸上,她双手捧着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抖:“这是您饿的狠了,您快歇一歇,我把锅刷了去。”
因为褚翌的一句话,两大碗面条进肚子她才找回安全感,大脑终于肯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杀人灭口还是送他归西?
啪!她用手打了一下脑袋。别看她心里想着灭口跟归西,可那都是没用的想头儿。
当务之急是送他到安全的地方,对了,还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谁,怎么落到让人追杀的地步!
他身上的事她没搞懂,她身上的事她不想让他搞懂,这是怎样的一团糟乱?
把事情分出轻重缓急来,她开始重新套车,马身上也沾了些泥巴跟血迹,幸亏刚才没人庄头的小儿子进来,否则他看见还不得大呼小叫。
从厨房找了几块糖,先托在手心里头喂了马,然后就认命的开始洗马。
自从母马走了,枣红马的精神就一直很不好,像失恋了一样,随安看他的可怜样,心里一酸,开始碎碎念:“你放心吧,你有个好主子,以后想要什么样的美人他也能给你弄来,等他好了,我也会在他跟前替你说好话的,你是一条好马,跑的快,把追兵都甩的没影了……”
枣红马不理她,眼中似乎要流出泪来。
随安就叹了一口气:“我懂,我都懂!一见钟情,偏又无缘,哎!可怜的马……”
屋子里头褚翌听她大放厥词,气得浑身抖成一片——等他好了,先宰了那匹只顾着发情的死马,然后再把她拆了!
第六十七章 龙困浅滩被虾戏
随安出了一身汗,好歹把马身洗干净了,还继续叨叨:“这样才对嘛,你洗的干干净净,也好勾搭女孩子不是?现在把你牵出去,保准她们眼前一亮,都不带你用眼神勾搭的,铁定就倒贴过来!”
“嗯,真是好马!”连哄带骗的,终于给马安上了辔头,又看了看车,琢磨着该怎么摆弄,突然想起外头有些草垫子,是春里时候用来养苗的,现在已经无用,就悄悄开了大门去抱了两大摞回来。
又去厨房看了看,寻了两只水囊跟一些萝卜咸菜,又把了几碗面生火烙成饼。一面做一面想着,小顺快马都要半天才能进京,她要是驾着马车,就算一路上不迷路,怎么也得一日一夜的功夫,所谓穷家富路,还是要在路上准备充足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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