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见他心情还好,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九爷,您要冰做什么?”
褚翌不耐烦:“我让随安用这个磨墨试试。好了,叫其他人也都下去。”
莲香一听这个,连忙去准备,很快就拿了一碗冰块进来。
随安见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褚翌笑:“你已经晓得我要做什么了是不是?听说女人小日子来的时候,吃了冰,以后不仅月月痛苦难忍,将来生孩子也要遭大罪……”
随安面色发白,却还强忍着惧怕道:“九爷,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瞒您。”
“你在我身边也不短日子了,晓得我的手段,这很好。那你就说吧,把你知道的,猜测的,都说出来,记住,我要听实话,还有,你的心里话,若是胆敢有一丝谎话……”
随安被吓得连忙提了裙摆跪在地上,也不管地砖冰冷:“九爷,奴婢不敢。”将自己从方大娘那里听来的话还有自己之后找紫玉的事都说了出来。
“方大娘仿佛是猜到,猜到大老爷纳了林太太的妹子,就想告诉老夫人,奴婢以为,她虽然想立功,可心还是朝着老夫人的,是忠心为主的。”
“这个不用你说,你接着说其他。”褚翌的声音凛冽,这时候的他一点也不像那个在母亲面前天真懵懂的少年,而是一个真正的冰冷的男人。
“奴婢出来之后,紫玉姐姐当值的时候跟老夫人说了这事,后来紫玉姐姐说老夫人当时什么也没有说,看着也如往常一般,就是饭用的不多,还叫了丫头们都退下,只留下徐妈妈一个人说话。剩下的,就是大爷来了,老夫人说不舒服。”
褚翌盯着跪在地上吓得的颤颤巍巍的随安,一直看到她摇摇欲坠,才开恩道:“起来吧。去炭盆那边烤烤。”
随安连忙爬起来,坐在炭盆跟前的一只小小的脚凳上使劲揉搓着又麻又痛又冰的膝盖和小腿。
不同于一般的世家子弟,褚翌虽然也是在内宅长大,但他没有太多的妇人之仁,七八岁的时候,就被褚帅带上战场杀过俘虏,心性坚硬可见一斑。
随安说的事他知道后,并不觉得是大事。依照他的想法,若是看的不顺眼,要么撵出去,要么找个借口杀了,这在他眼中真不是大事。
就是母亲的不愉,他放在心上,母亲是阖家尊敬供养的老夫人,能这么快就压下心绪,波澜不兴,他怎么记得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在家,两个人为了一个丫头还打过架,当然是父亲让着,可母亲的脾气也是真大,反而这次没什么动静?
坐在椅子上思考不久,扭头看见随安正拿了帕子在擦鼻子,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不想留在府里?是不是想脱籍出去?”
他都这样问了,她要是违心的说不想,没准儿他真能将她永远的留在府里。
“奴婢不敢说谎,奴婢想到了年龄能赎身出去,也不是因为外头有什么相好,只是奴婢的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奴婢想出去照顾他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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