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再有一丝不该有的心思,下一刻就会被推下万丈深渊!
至此。程思谣才算是恍然大悟。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想要站起身来,却觉得整个人犹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莫大的后知后觉的恐惧感,几乎要将他吞没。
还好
现在明白卢治的用意,不算太晚。
只要在余下的时间里,他恪守本分。想必卢治就不会对他下狠手。
不知想到了什么,程思谣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忙朝营外大声唤道:快来人!
营外士兵掀帘而入,恭声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快,快派人去将我方才派到富台给睿郡王送信的人追回,务必要将那封信追回来!程思谣近乎是嘶喊道。
士兵被他的反应骇了一跳,但见他神色异常焦急,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下,派了营中骑术最好的骑兵将书信追回。
程思谣往椅背上重重一仰,神色仓惶。
那封原本是要示威的信,万不能送到荣寅手中否则,他真的就等同将自己推入了绝境。
纵然这两年来他处处谨慎,但还是免不了被武将独有的好战和功利心迷住了眼睛,失去了判断力,一步步的将自己逼至死角内,还浑然未觉。
不多时,程思谣内心的惊怕稍稍平复了一些。
外方有士兵禀道,副将齐泰在营外求见。
程思谣稍整了神态,准了齐泰进来。
齐泰神色焦躁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难捱。
将军,咱们要在漳州呆多久?今夜是否启程追赶荣家军?
不急,等睿郡王的指令下来,我们再作打算。
齐泰赫然瞪大了双目。
放在在城门前,程思谣纵然不许他多说,但也不难听出他口气中的隐忍不发,可现下怎么好似什么不满的情绪都没有了,只有满满的服从之意!
这可不像程思谣!
将军,难道您忘了我们此处前来的目的吗?!
他们可是来打仗的!
不是来给荣家军当后援的!
况且,单凭荣家军这等骁勇,若是他们不争,只怕连当后援候补的机会都没有
一切听我吩咐!若让本将军发现你私下煽动军心,即按军法处置,决不轻饶!程思谣无意同他多说,直接放了狠话压下来。
齐泰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不甘,而后敷衍的应答一声,便转身大步离了营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