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如何,明日的哀悼。落银依旧是要照着规矩过去的。
次日早,落银选了一套茶白色的素面衣裙,乘着马车去了白国公府。
算一算,自打上元节的时候她带了礼前来那次,距今已有近两个月未踏足国公府了。
毕竟白世锦走了后,她也没必要日日过来。再加上白景亭承袭了国公之位以后,公务越发的繁忙。在府里的时间极少,白家这对母女又视她为眼中钉。她便也不想主动过来招人嫌弃。
被引着来至灵堂,内里的轰动情形远远超乎了落银的想象。
纵然况氏的正妻,可终究是女辈,前来哀悼的也多是贵族妇人等。可此刻围在棺材边儿哭得昏天暗地的一行人,却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落银正疑惑于这群人的身份的时候,只见那一身素衣的老太太哭的不能自抑,捶着胸口,悲怆地道:芸娘啊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能那么傻啊!你做出这样的傻事,你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怎么活啊!芸娘
原来是况氏娘家的人。
落银了然,上前拜了拜。上了柱香,便退了出来。
估计若是况氏有知,定也不大乐意见到她来哀悼吧
白瑾瑜许是伤心的太过。竟是破天荒的没有找落银的茬儿。
落银看了眼跪在白瑾瑜身边的白明印,小小的身子,正哆嗦着手往盆子里撒纸钱,又听着耳边震天的哭声,叹一口气,转身离了灵堂而去。
况氏生前不管再如何自私刻薄。如何的不济,可死后一切终究烟消云散。归于尘土。
落银想起那些昔日的过往,一时间,竟也不觉得况氏那张脸有多么招人厌弃了。
出了灵堂,落银朝身侧的仆人问道:舅舅在何处?
仆人恭声应答道:一炷香前,奴才见老爷去了秋霜院。
去秋霜院作何?
落银心下疑惑,想着自己既然过来了,那至少要跟白景亭打个招呼再回去。
于是,便径直去往了秋霜院,寻白景亭去了。
然而刚到秋霜院门口,正巧见白景亭从院中出来。
见到落银,他面上闪过一道惊讶,银儿?
舅舅。落银解释道:我来送一送舅母方才听仆人说您来了秋霜院,便想过来看看您。
白景亭嗯了一声,边往外走,边神色沉重的道:我听你舅母身边的丫鬟说,你舅母自缢前曾经来过秋霜院,我想着会不会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过来瞧瞧。
那舅舅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白景亭摇了摇头。
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也没能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也问了守着院子的丹璐,说昨日况氏的确来过,只说要找什么东西,但后来是空这手走的,大约是没找到想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