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就连欧阳芊自己都震惊了。
她怎可对太子殿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欧阳芊当即跪下,道:奴婢口不择言。还请殿下责罚!
心存芥蒂吗?卢治恍若没看到欧阳芊的大惊失色,自顾自地微微摇头,道:但凡事情还有丝毫转寰的余地,他便不会给自己留下心存芥蒂的机会芊儿,你还是太不了解荣寅了。
是奴婢嘴拙欧阳芊将头垂的更低。
不知如何,这样的卢治更叫她觉得害怕。
卢治嘴角噙着一抹深沉的笑意。未再开口说话。
落银喂着叶六郎吃完了今日的药。
将碗放到一旁,拿手绢细心地替父亲擦拭干净。又将被褥掖好。
爹,这半年多,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您什么时候醒过来,女儿想好好的跟您说一说。落银将头歪在叶六郎身肩膀旁,望着床帐低声说道。
二叔成亲了,南风前些日子回来了咱们的茶庄现在有三十多位制茶师了,还有,等过完年打春,咱们的第三间和第四间分铺都要开张了。这几日,二伯已经将门铺找好了,要比现在这两间大的多呢
家里现在都挺好的,可少了您,总觉得没个主心骨一样。
落银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正午暖烘烘的阳光从窗子里钻入,洒在身上分外的暖和。
她好一会儿没吱声,而后忽然说道:就是有一点说起来不是太好。
您女儿可能是要被宫里给盯上了
她口气跟梦呓似得,是平素从不外露的孩子气。
一缕金阳落在叶六郎的半张脸上。
不知是有风偷入还是何故,只见他英挺浓密的双眉,似乎颤动了一下。
有些莫名的,近日来都没怎么睡好觉的落银似乎进入了梦乡。
梦里,回到了在白头上的日子。
那时候易城还在,日日吃着简易的饭菜,一家人来回于茶园之间,与青山相伴,从日出到暮落,笑语声不曾间断。
没有这么多的尔虞我诈,没有谁阳奉阴违,无需处处小心翼翼。
晚饭用罢,纪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听说白家那个孙小姐,要入宫为太子妃了?她朝着落银问道。
落银时常出入于国公府,纪海认为她应该多少知晓些。
完全不知情的月娘讶异地道:什么时候的事?
落银的讶异更为严重。反问纪海,这消息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纪海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道: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