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醒过了那么一会儿但还是说着胡话的。在牀上也动弹不得。没多大会儿,就又闭上眼没再睁开了。月娘声音沙哑地说着。
说胡话?
月娘转过头来,一双泪眼看着落银,点点头道:喊打喊杀的说谁也不能伤害他的女儿,要将人送官府这些话
落银听罢一愣,随即鼻子就酸的不行,酸涩感一直蔓延直至心窝。
叶六郎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竟然还满心记挂着她,满心想着要如何保护她
从这些话来看,他的记忆是还停留在那个大雨天,他抓到大虎,要将人送官查办的时候吧?
落银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问道:那现在呢?是不是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既然都醒了,那么离真正的清醒应当也不远了吧落银在心底这么跟自己说。
然而却见月娘咬着唇摇了头。
还不知道方才我怕他是因为刚醒来,身体各处跟不上所以才又昏迷过去,还施针试了试,结果发现还同之前的情况一模一样,并无改善。
怎么可能呢!落银皱眉道:人都已经能睁眼说话了!
这种情况应当是剧烈的意志力聚集压制到了一个极限,爆发了出来,才会促使短暂的清醒,但这种清醒并非真正的清醒,他依然没能分得清现在所处的情况,更无法支配身体。月娘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最能击溃人的不是一直处于低谷,而是将人从低谷里拉上来之后,再忽然松手将人摔下去。
天知道方才她在铺子里,忽然听肖肖说叶六郎开口说话了的时候,是多么的高兴。
然而一转眼,就亲自将这残酷的事实给诊治了出来。
落银觉得浑身一颓,整个人都无力起来。
将月娘的话在脑海中重新过滤了一遍之后,她试探地问道:二娘,方才你说爹之所以出现短暂的清醒,是因为剧烈的意志力积攒到了某个程度,是吗?
那时候他们一家人和叶记都陷入了看似无法回转的困境之中,那个时候的叶六郎,心中的担忧和焦急是无法言表的。
换而言之,他的潜意识还停留在那个时候,可能还没意识到现在自己是昏迷的状态。
月娘边擦着眼泪边点点头。
那日后我们将现在的情况跟爹多说一说,多陪他说说话,说不定对他的恢复有帮助。既然能不能清醒过来是跟意念力有关联的,那首要的就要让叶六郎知道,他现在是昏迷着的,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他醒过来。
也好。月娘泪眼涟涟地点着头。
只要有一线可能,什么方法她都要试一试。
母女二人又说了些话,大致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才一起出了内室去。
二人方才的对话,纪海和叶流风也听了个差不多,知道叶六郎并没有真正的醒来,便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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