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丝线之上轻动了片刻,月娘的眉头蓦然一皱。
咸丰帝的脉象已然微弱至不可查!
也怪不得方才那大夫敢如此断言。
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垂死之人才会有的脉象。
如何?旁边一位年约三十上下的男人忙询问道。
看其年纪与穿着。还有眉眼间与卢治的几分相像,该是大皇子卢卫。
月娘沉吟了片刻,脸上的惧色已经被一位医者所持有的谨慎态度所覆盖,只听她凝声道:可否让民妇撤线为陛下诊脉?
丝线诊脉毕竟有所局限,现在咸丰帝的情况,她不想错失一丝一毫的讯息。
你就说如何了!自己诊断不出究竟,还要什么撤线诊脉父皇身为天子。岂容你一个身份卑贱的民间医妇碰触!卢磬还是没能沉住气,吼了出声。
月娘似乎通过方才的事情隐隐意识到,这位嗓门奇大的皇子,在这里说话的分量不算怎么重,故下意识的将他的话忽略了去。
岂料卢磬却不善罢甘休,他已经认定了月娘无法医治咸丰帝。说这么多不过也是拖延时间罢了。
于是焦躁的他一挥手,冲驻守在帘外的侍卫吩咐道:把这庸医给本王拉出去砍了!
月娘脸色倏然惨白。
落银瞳孔亦是急速收缩。
她知道在场的人并非都像卢磬这般,可她更加知道在这宫中,她们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卑微!卢磬再如何,身份却摆在那里。
落银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判断。当即转身过去,边欲行礼边忙地开口,殿
然而这一字未有送出口去,就忽然被一道沉声呵斥所打断。
三弟!
这乃是卢卫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
现在父皇命悬一线,你怎还只顾得上自己的脾气?你若真为父皇的安危着想,就莫要在此扰乱人心了!
这话说的不轻,显然是真的生了气。
平素卢磬再胡闹也就罢了,可如今这种情形,焉有再纵容他的道理!
我卢磬语塞。
他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
不起眼的角落处,常年一副病态的风郡王,见卢磬如此,眼中闪过一抹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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