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祖父了解你,我一早料想你不会这么快开门,祖父却坚持说你肯定在茶铺里头,要我今日抽了空一定要过来看一看你,问问情况如何了。
落银听罢便道,一切皆好,有惊无险。有劳曾先生和曾公子挂心了
谁只是面子上的寒暄,谁又是打从心底的关心,她分的很清楚。
而曾通玄和曾平康,定是后者无疑。
曾平康笑着点头,说那就好。
落银却忽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忙问道:曾先生是怎么了吗?
曾通玄担心她,自己不过来,却让曾平康代为询问情况如何,这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倒不是说她多么高看自己,可以令当世的名流大儒屈尊来嘘寒问暖,她只是依照平素里曾通玄的行事风格来看的。更不是有所怪责,而是真的担忧曾通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些曾平康自然都是知道的。
祖父前日里在方亭山马场里不慎从马上跌落,伤了一条腿,现下正在修养当中,下不得牀。所以这才吩咐我过来看一看。
摔伤了腿?伤势可严重?落银忙地问道。
之前也没听说过曾通玄擅骑艺,这老爷子怎心血来潮去了马场?
想一想他那副发福的过了头的身材,真的摔下来只怕伤的还不轻。
伤着了骨头,但好生养着并不会留下什么后症。大夫说少不得要在牀上躺上三个足月曾平康说到此处,笑了两声看向落银说道:只怕等到祖父能下牀的时候,正能赶上梅树开花的时候,到时候又好一同去梅园赏景了。
落银被他的口气给逗笑。
一边琢磨着明日去曾府探望一番,陪曾通玄说说话儿解闷。他这逍遥的性子,让其在牀上躺那么久,真也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这厢拾香已经端着四方的朱木盘托着一壶冲泡好的茶水走了进来。
将茶水注入杯中,她捧到了曾平康跟前,道:曾公子请用。
曾平康颔首接过。
落银尝了一口,倒是一愣。
这丫头泡的茶竟然是半年春。
这茶是这个时空里,乐宁的特产茶,落银此前也未曾尝过,后来吃了一回觉得同碧螺春所差无几。但据说这茶,有个极美的传说,这传说的详细落银早已记不清楚,但隐约记得,这茶乃是被赋予了相思之意。
落银心下微动,抬眼看了看曾平康,却见他并没有察觉任何,显然是没往这茶水上头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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