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衙役恭声应下领命而去,不多时身着囚服的叶流风就被押上了堂来,身上的手铐脚链随着他的走动哐哐作响。
二叔落银唤了他一声,端见他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模样也足够狼狈,一时间心里头很不是个滋味。
月娘也不禁鼻子一酸,当即红了眼睛。
看这娘俩的模样,叶流风想出声安慰,说自己没什么事情,但到嘴边又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有点了点头。
在说话方面,他向来是能省就省的。
叶流风在落银身边跪下,虽然手脚都被缚住,动作却不卑不亢,脊背更是挺得笔直非常。
嘭!
惊堂木响起,本就不怎么喧闹的四周即刻变得更为静谧。
落银抬头望了望谢茗蕴头顶上方挂着的公正严明四个赤红色的金底儿大字,龙飞凤舞写的极为苍劲,乃是先皇的手笔。
堂下叶家三人,可知自己所犯何罪!谢茗蕴一副地地道道的官腔,果然也是十分的威严,有震慑力。
落银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扬声说道:我们叶记茶铺一直循规蹈矩,遵从律法,莫说害人,就连每年的赋税都从未迟交过故民女不知我等所犯何事,却是知晓今次一案,被无辜卷入,实属冤枉至极,还请大人为民女做主,洗清冤屈!
说着,还似无意地往谢茗蕴头上瞧了一眼。
谢茗蕴随着她的目光微一抬头,一愣之后,便气哼道:简直大胆!
她明明是被告,却在这里理直气壮的要他帮她洗清冤屈。
这小姑娘是真的不懂原告与被告的区别,还是有意气他?
陈衡被气的胡子一抖,而后却是眯了眯眼睛将那跪在中央的浅绿身影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这小姑娘不简单!
这看似有些冲动的一番言辞,实际上可谓字字夹枪带棒。
陈衡沉稳暂且忍的住,却是有人忍不住了。
小小年纪就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还敢在这里贼喊抓贼!我看你果真是活腻歪了!陈甫言豁然伸出了手指来,定定的指着落银,怒声责骂道。
在案子还未定下来之前,还请陈公子注意自己的言辞,否则本王只能以扰乱公堂的罪名将陈公子请出去了。荣寅不冷不淡的出声说道,却是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
落银抿嘴掩饰了笑。
陈甫言一阵面红耳赤,但碍于此处是大理寺,说话的人又是睿郡王,他只得强行将不满的话咽了下去。
谢茗蕴轻咳了两声,给了陈甫言一个眼神。
陈甫言的嚣张脾性他是知道的。
觉察到谢茗蕴的暗示,陈甫言还算是知情识趣儿,垂首闷声说道,下官方才的确言行不妥,一时间口无遮拦还望王爷和大人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