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一欠身,就觉有东西挡在了胸前。
荣寅垂眸一瞧,却见落银伸出了一只白净的素手来,挡在了二人之间,纤长玉白的手指间,有淡淡的暮色从中穿过。
这又怎么了?
荣寅抬眸望向她,眼里含了些无解。
瞧方才的模样,不是已经听进去,已经消气了吗?
可现在仔细地瞧,才见视线中那双晶亮的瞳孔,的确是还浮着些不悦,就连那乌黑浓密的羽睫似都在传达着同一种情绪。
可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能解释得清楚,当时为何没有推开她。落银执拗地又将话题给转了回来。
荣寅呼吸一窒,遂觉得头痛万分。
这非要在一个问题上死磕到底的性子,到底还是没变过分毫
殊不知,落银之所以非要在这个问题上问个明白,并非还是一味认定荣寅对卢清芙余情未了,而是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来。
就是因为太了解荣寅,他越是左右言他,不说清楚,她越是肯定其中必有蹊跷。
直觉的作用之下,她觉得此事只怕是跟荣寅不久前出的那趟远门儿有莫大的干连。
你说不说?见他还是不语,落银皱起了眉。
荣寅静看了她片刻,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说。
他还敢说个不字么。
再不说,指不定她又得炸毛了。
他现在总算是摸透了,回回她生气的时候,你必定都得顺着她的毛慢慢地捋顺了才行。如若不然,那就是自寻死路。
落银瞧出他眼中的慎重,越发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便主动说道:走,咱们去竹楼里说去
至此,才算是没了半分气性。不为别的,就为他肯同自己坦诚。
见她扯着自己的手转了头就走,荣寅一时间只觉得哭笑不得。
暮色西沉,天地间一片昏黄之色,天边晚霞绯艳的晃眼,烧红了大半边天。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个儿又是个好天啊。杜满眯眼望了望天边的霞光,笑着自语了一句,而后就提着取水的木桶回了茶园旁的一座木屋里,这是专为他看守茶园而建的歇脚处。
进屋儿前,他朝对面的竹楼中瞧了一眼,因霞光正盛,整座精巧的竹楼都被笼罩的看不真实。
竹楼中,落银惊愕无比地问道:你是说当年你父母的死,始作俑者实则是卢清芙的父亲安亲王?
落银老老实实地听罢了荣寅对当今局势的一番分析,和他现如今所处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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