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折清这才对胡琴和拾香说道:把她交给我就可以了,你们就先进去吧,多吃些再走也不晚。
恩,那东家您路上小心。胡琴微微一笑说道。拾香也道了句是,把师傅交给徐折清送回去,自然是万分放心的,肯定能将人安安全全地送回去。
落银醉的七八荤八素。不省人事。
马车刚出茶庄转弯的时候,车厢里一阵晃动,她的头磕到了车壁上,这才隐约有了些意识,可也仅限于皱着眉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
徐折清瞧着她这副模样,轻笑了一声,不知怎地,一晚上的坏心情顿时都消散了。
唯恐待会路上颠簸再将人磕碰到,他欠身将落银的身子扶正了些,使人靠在柔软的隐囊上。将她的位置调整好之后。察觉到自己手握着她纤细手臂的徐折清,忽然间觉得竟然舍不得放手了。
这非君子所为。
他在心中劝诫了自己一句,可丝毫无用,手下就跟完全不受控制了一样,半分不愿移动。
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或许还没有意识到。又或者是刻意忽略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悸动,那自从那一日,睿郡王找上门来之后,他才恍然发现无形之中,她对他的影响有多么的深大,甚至已经改变了他往常做人做事的基本原则。
为了她,他甚至做出了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可笑之事。而且竟然半分不觉得后悔。
开始他只当徐家茶庄不能少了落银,而现在他却忽然发现,真正少不了她的是他徐折清自己。
对不起徐折清低声说道,犹如自语。
落银忽然似有所查一样,蓦然睁开了双眼。
徐折清一愣,随即松开了她的手臂。一时间竟然觉得手足无措,甚至于有些语无伦次,我是,我是怕你碰着,所以。扶了你一把
磕磕巴巴地说完了这一串,再一看,却发现落银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
徐折清一时间觉得有些凌乱没错,是凌乱!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词的意境!
刚稍稍冷静下来一些,却忽然听落银开口说话了,徐大哥。
徐折清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落银一脸的正经,虽然仍旧是闭着眼睛,但却是字正腔圆地说道:我没有醉。
有那么一瞬间,徐折清差点儿就信了可就在下一刻,就见她露出了一个带些傻气的笑来,道:徐大哥,我有些困想睡会儿待会儿放了工记得喊我一声。
这还叫没醉呢都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徐折清稍滞了片刻,望着她那双半睁半闭微醺的眸子,似黑夜的星辰被笼罩成了一层薄雾一般朦胧,半晌才含笑着说了句:好你睡吧。
落银这才放心一样,头一歪,心安理得的睡了起来,而且显然比上一次睡的沉,没过多大会儿,车厢里就响起了她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