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见情况如此,走上前来,对着柳共喜略表歉意地道:倒是老身管教不严,给柳管事添麻烦了,此事便交由老身来办吧。
柳共喜与她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加上她的身份便对其敬畏有加,此时听徐姑姑如此道来,即刻笑道:姑姑言重,如此便麻烦姑姑代为挑选了。
徐姑姑微一颔首,转身面向众人,面上略有厉色,叶师傅既贵为一等制茶师,必得挑选共茶院中最优秀的茶徒拜入其门下。秋萍、玉凤,你二人前年便从茶奴升为了茶徒,在共茶院表现也是出类拔萃,你二人看谁更合适进西攀院?
被点名的两个女子,亦步亦趋地站了出来,面色都很惊惶。
回姑姑,我觉得秋萍姐比较适合,这么好的机会就让给秋萍姐吧。齐玉凤谦让道。
罗秋萍闻言暗暗咬牙,明年便是到了茶院比试的时间,到时即使她升不了二等制茶师,但白芷门下的茶徒月勤定是可以晋升的,她对白芷明里暗里大献殷勤,就是为了能当成她下一任的徒弟。
那才是她的目标!
于是,她慌忙地推辞着,不不不,我虽然比玉凤年长一些,但性子惯来有些浮躁,只怕入不了叶师傅的眼。还请姑姑安排玉凤进西攀院吧
齐玉凤和罗秋萍平日里可是出了名儿的好姐妹,一个被欺负,另一个必定出来帮腔,共茶院里的茶徒多数都以二人马首是瞻,许多学习的好机会也多是落在二人身上,眼下却为了进不进西攀院的事情,如此不顾情面,可谓是患难见真情啊。
齐玉凤脸色一沉,转脸瞪了罗秋萍一眼,似乎在说:平日里我是怎么对你的?
罗秋萍却看也未去看她,又对着徐姑姑道:秋萍实在不堪重任。
齐玉凤哪甘落后,上前越过她一步,道:姑姑,秋萍姐比我在茶庄待得时间久,为人又机灵,绝不是我所能相比的。
你罗秋萍还从未听她这么夸赞过自己,但此刻听在耳中却是挠心十分,再也伪装不下去,黑脸看向齐玉凤。
徐姑姑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忽然冷哼了一声,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威压来,你们都有理由说自己不适合,那你们倒是说说看,这共茶院里哪个有资格进西攀院!
她这陡然变高的声音,让在场众人心里都是一提,特别是齐玉凤和罗秋萍,当即变色,慌忙垂首作缄默状,不敢再言语半句。
徐姑姑凛冽的目光定在二人身上,刚想开口发话,却听寂静的人群中传来一道细小怯懦的声音来。
徐,徐姑姑我,我愿意前往西攀院,拜入叶师傅门下为徒。
这句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了一块巨石,顿时使得场面喧闹起来,众人无不是抬头侧目看向说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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