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落银便想着尽快将茶制成,当下也不再磨叽耽搁时间,将茶篓里的茶青尽数倒了出来,摊平了晾晒。
在徐家茶庄里做一等制茶师,真的不要太轻松,普通的茶根本不需要你经手,除非是进宫的御茶和早春的特级明前茶,亦或是只有胡琴懂得制的紫笋茶。
一年到头,其实忙的时候没有几天。
但待遇和地位却是需要别人来仰望的。
这也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抢破了脑袋也要坐上这个位置了。
但有利便有弊,在这个位置上你既然享受了这么多的光环和优待,便就要如数承担这个位置带给你的压力和责任。
胡琴从议事园出来之后,脸色阴沉的简直可以无法用正常的言辞来形容了。
相反,跟在她后头出来的柳共喜,则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可算是解了那两扫帚的气!
方才东家说为了惩戒胡琴此次扰乱茶庄秩序,扣除当月月钱以儆效尤的时候,胡琴的脸当时就拉下来了,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真是想想都解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东家平时因她手握紫笋茶方技,才对她礼让三分,对她的骄横脾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却以为这茶庄少了她就不行了一样,处处作威作福。
这回好了,终于是触到东家的底线了。
对于她这种人,柳共喜此刻只想说两个字活该!
暗地里。却也希望这件事情能让她的脾气收敛一二,他这个茶庄管事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他也心知徐折清这是小惩大诫。总也不至于将胡琴给撵出茶庄去,所以若是胡琴就此将他给记恨上了,日后却也真的麻烦。
一时间,柳共喜不由就有些后悔,当时不该那么冲动。被胡琴三言两语的给激的没了理智。
迎面见有人朝着此处走来,柳共喜仔细一看,却是带着茶徒的白芷。
柳共喜忙扯出一个腻的不行的笑脸,作揖道:白茶师这是要去找东家吗?
白芷出于礼貌,微微一颔首,便带着茶徒从他身边行了过去,一步也没有做停留。
柳共喜见她走远,才收起了笑意。继而冷哼了一声都看不起他装孙子,可装孙子怎么了,装孙子才能活的长久
话分两头,再说回了南拂院的胡琴,大发了雷霆。
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杏儿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时不时地朝茶房内偷瞄一眼。
真是吓死人了,胡师傅脾气虽然向来不好。又爱刁难她,但像今日这样砸东西还是头一回。
毕竟,之前谁也没有这么惹怒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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