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六郎也说了些收获,说是跟带他的那位镖师学到了不少东西,觉得挺容易上手的云云。
饭后,坐在院子里消食的时候,月娘这才随口跟叶六郎一提做绣活儿的事情,叶六郎当然没有意见,月娘成日呆在家里。有个解闷儿的活计也好,只说不要让她太过劳累,适当地绣一些便可以了。
月娘听在耳中。就温柔地笑。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情形。落银一时有些失神。
如今,什么都妥妥当当,和和美美的。
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当。
她本该觉得满足了才对。可是,却清晰的觉得心口处空缺了好大一块,任何东西都填不进去一样
她知道,那里装着一个人。
抬头望向夜空。却见是阴阴沉沉的,一块块的乌云紧紧密密地挨着,星子仅能从缝隙中挣扎着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时隐时现。
同一时刻的汾州城,却是月明星密。晚风习习。
城中最大的华容客栈是整夜都不关门的,以防有夜里投宿的客人上门。
二楼一间上房中。有身材欣长的男子立于窗前,巍然不动,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似若此刻漆黑夜幕中的繁星一般。
窗外的夜风吹进房中,桌上的灯火便一阵剧烈的摇曳。火光将他的侧脸打上了一层浓浓的暗影,整个人越发被衬托的不容侵犯。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一声吱地开门声响,划破了这种寂静。
男子的身形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些,问道:怎么样,查清楚白头山失火的原因了吗?
刚进来的黑衣人立在他身后,不管他看不看得到,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跪礼,而后才开口道:回禀主子,白头山失火的原因被汾州官府定为是匪贼为躲避抓捕而自行焚的火。
男子闻听,沉寂了许久。
那黑衣人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将其他的消息也如实说了出来,还有主子让属下打探的那些人,他们全部葬身于那场大火之中,尸首是衙门亲自验的尸,确凿无疑。
确凿无疑
男子深渊般的眼眸中,最后一丝光彩也彻底黯淡了下来,顿时被一片漫无边际的漆黑所取代。
这四个字仿佛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心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他走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
不,他绝对不信!
叶落银是什么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会为了一个区区剿匪,便引火*?
这哪里会是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