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六郎才又继续说起自己的事情来,我父亲原本是工部侍郎后因修筑堤坝时贪污渎职,完全没有按照原定的工程来修筑,当年又遇涝灾致许多良田和百姓遇害,后来被查出来之后,圣上大怒抄了家并满门抄斩。
他的口气虽然带着哀伤。但却不难发现,他对这位口中的父亲,并无太大的怜悯,不然便不会用到贪污渎职一词来形容他的过错。
而我身为庶子,既没有大哥的远大抱负,也没有二哥的武略,兄弟中数我最不起眼,自打我十岁的时候母亲病逝之后,父亲便待我一日不如一日那时年轻气盛。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四处游历,去了夏国。
接下来的事情。便很好想象了。
叶六郎因此保住一命。并在夏国认识了落银的生母,后来他想通后,带着有孕的妻子回了祈阳,才知道家中发生了灭顶之灾。
那时风头正处於紧张的时候,为了顾及妻子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叶六郎不得不逃离祈阳。
后来准备回夏国的时候。途径白头山,遇到了打劫的老寨主。说到这里,叶六郎有些哭笑不得,却不料你娘临盆了,老寨主劫没打到。倒是救了银儿一条命
后来也是觉得无处可去,亦不想去寻那些故人。以免拖累人家,于是叶六郎便留在了白头山。
再后来的事情,月娘和落银都知道,不必他再说了。
虫虫不知道何时已经在落银怀里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声可闻,稚嫩的小脸十分安宁。
叶六郎看着月娘和落银,苦笑了一声,道:怎么觉得,你们一点儿都不怕呢?
有什么好怕的?
为何要怕?
母女二人一起出声反问他。
叶六郎一时怔住了,怕我是通缉犯的身份啊
月娘柔柔地一笑,道:我当初既然知道你是土匪都敢嫁了,就岂会怕什么通缉犯?再者说了,那是你父辈犯下的错,与你没有干系。
看着妻子一日既往的柔美面孔,叶六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口处萦绕着一腔暖意。
就是,再者说了,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爹你又是年幼就离开了祈阳,就算回去也没人认得咱们,咱们平日里再小心着一些,定无碍的。落银也安慰道。
叶六郎听着这话,就笑着摇头,爹自然知道的,爹就是怕你们担心害怕,所以这才
却没料到,这对妻女竟然反过来安慰他。
一家三口不由相视一笑。
摊开了心扉,将事情都说明白之后,一家人这才算是敲定了按照徐折清的计划行事
外头更深露重,夜色漆黑无边,叶六郎几人更是自知前程未卜,但此刻一家人好好地坐在一起,便觉得不管日后如何,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便是最大的恩赐,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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