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只怕真的逃不掉了。李方氏叹着气,心中有气愤,但更多是担忧和惊惧。
他们区区几个人,官府真的动起手来,还不是跟碾死几只蚂蚁那么简单吗?
逃?又能逃多远,一辈子顶着逃犯的罪名,如何能安生的活下去?
虫虫不明所以地看着大人,见气氛紧张,许久都没敢开口插嘴,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怯怯地扯了扯落银的衣角。
落银垂眸看他。
虫虫适才试探地问道:姐姐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搬家了?
只听明白,下山什么的。前段时间,爹娘和姐姐不也是在说这件事情吗,为什么感觉气氛完全不同呢。
落银犹豫了片刻,对他展开一个安抚的笑来,点头道:你不是说山上不好玩,山上冬天的风吹得你很冷吗?我们提前搬走,好不好?
虫虫见落银神色是一贯的亲切,才放下了一颗小小的心,咧开小嘴儿一笑,点头说了个嗯!字。
叶六郎看着落银,似乎有些踌躇。
继而,他朝南风母子俩道:离他们行动的日子还有个把月,我们再慢慢商议就是了,现在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睡吧。
李方氏点着头。
在这耗着,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那你们也早些歇着,我跟南风就先回去了。
南风随着李方氏站起身来,犹豫好大会儿,才道:叶叔,落银,方才我说那话是一时气急了你们也知道我脑子笨,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但你们在哪儿我和我娘就在哪儿,要走一起走,要留下咱们一起留下。
那是自然,不管怎么样,都要同进退。叶六郎笑了笑。
南风也笑了笑,又说了几句,这才同李方氏一同离去。
月娘起身,将人送到门外,目送着母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又静静站了片刻,才折身返回屋中。
虫虫正坐在落银腿上,将头靠在她的怀中,神色极为的依赖,小孩子也是很敏感的,像是觉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来临了一样。
落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看向叶六郎,问道: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
自从看了徐折清的书信之后,叶六郎便表现的很不寻常,而且落银明显地感觉到,这种不寻常并非是因为朱乔春要上山剿匪,而是其它。
毕竟,若是按照徐折清的计划来办的话,基本上是万无一失了,甚至,免去了太多太多的后顾之忧。
唯一要下的决心便是离开白头山,随徐折清前去祈安,也就是青国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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