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银则是进了厨房去,一将竹帘子打起来,便是一股扑鼻的药味儿,呛得她咳嗽了一阵才适应过来。
二娘,那寒石草是你说的寒石草没错儿吧?早上她将药材交给月娘便出门去了,也没来得及问。
月娘正拿着蒲扇低头扇着药炉子,壶顶冒着白汽,应该差不多快熬好了,她没回答落银的问题,头也未回地道:你先出去等着,二娘有话要问你。
落银闻言一阵发怔。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月娘这口气明显是极不高兴的。而且这不高兴的来源,就是因为她。
有话要问她?
落银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月娘这还是头一回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可她好像没闯什么祸,没干什么坏事儿吧?
见月娘忙碌着。她便没多问。乖乖地走了出去,坐在椅上等着。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响动,应该是药壶起炉了。
果然。就见月娘从里头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落银早上给她的那个装药的黑匣子。
跟我过来。
月娘似乎不想惊动院中的叶六郎,径直去了卧房。
落银只得起身,提步跟了过去,边走边想到底是怎么了。
她一进房,月娘便将门给合上。
然后她转过身来,嘭地一声将那黑匣子砸放在了桌上,为什么要说砸呢,因为她这力气实在太大。
落银傻眼了。
月娘这是在发脾气?
她从来没见过她这位二娘动过怒。哪怕是以前面对王大赖他们一家子极品,也没这样过。
你这些药材,是打哪儿来的?月娘看着落银,几近质问道。
落银嘴巴张了又合上,好大会儿,才道:是去丰州。偶然遇到了一位老伯,说是急等着用钱,我拿十两银换来的。
撒起谎来,简直信手拈来,面不改色更是小菜一碟。
可月娘这回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了。
她压根就没理会落银这通胡诌。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这一回,声音显然比前一句要高上很多,纵然她过于柔弱,但不难感受到那十足的怒气。
落银不笨,见状便知瞒不住了。
月娘既然这么生气,用这种口气问她,定是已经确定了这药的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