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想要开口,却因激动过度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
是不是什么难治的病症?
落银忽然哈哈一笑。
叶六郎立马转头望向她。
爹,二娘才不是病了!落银笑着纠正他的想法。
叶六郎见这娘俩一个说不出口,一个卖着关子,不由着起急来。
究竟怎么了!
落银不再吊着他,看向月娘道:二娘应该是有了喜脉。
什么!
叶六郎虎躯重重一震。
有了?!
这是,真的吗?他看向月娘,眼里饱含着震惊。
月娘脸一红,点了点头。
亏她还是个医者,竟是这么粗心
叶六郎眼中的震惊即刻转换成了滔天的惊喜。
太好了!
落银脸上的笑意也更甚,二娘日后可不能这么操劳了,重活交给我爹,轻活交给我!
银儿说的没错儿!叶六郎赞同地附和着。
月娘看着父女二人欢愉的笑脸,眼中忽现了闪烁的泪光,后便重重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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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单手枕在脑后,躺在牀上。
此刻,她已从月娘有孕的喜悦中冷静了下来,转而,心里则多了分忧虑。
家里即将要添个人,这自然是好事,但也就意味着,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而且这期间,总不能还让月娘天天吃着这些没任何营养的东西,大人受的了,肚子的小东西也受不了。
可不能再生下来一个跟她一样体弱多病的。
依照现如今这个家的情形来看,分明是不具有让月娘好好安胎养胎的条件
忽然,听得隔壁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饱含着忧虑和自责。
原来叶六郎也还没睡着。
又听着传来的细微响动和门被拉开的声音,落银犹豫了片刻,遂也起了身。
披上了衣,穿好了鞋子,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堂屋,果见门大开着。
踏过低矮的门槛行至门外,落银将门轻轻的合上。
银儿?
站在院中的叶六郎听闻动静回得头来,见落银也跑了出来,惊讶了一瞬。
夜都深了,你不睡觉出来作何啊?
落银走到他身边,抬头问道:爹不是也没睡吗?
叶六郎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就着脚下的树墩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