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
不,他怎么还能动弹得了?
他确信今晚整座皇宫都在他的控制之内。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的出去报信!
难道是庆王叛变?
不,绝不可能。
他允诺事后扶持庆王坐上皇位,这样的诱惑,没有谁能拒绝得了!
“……世子。我等是否要先行退避?”随卫请示道。
此事若果真让晋公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不必了。”晋余明冷笑着道:“既是来了,必然是知道了。你当守在宫外的那些兵们。会不认得他吗?”
他今日带入内宫来的,皆是他的亲信。由庆王带兵守在宫外,可为了万无一失,他还调来了隶属晋家的兵力同庆王一同把守宫门。
那些人,甚至是不知道他今日进宫究竟是做什么来了,更加不会知道此事他是瞒着晋擎云这个晋家家主暗中进行的了——
无需多想,定是在见到晋擎云的第一时间里,便下跪行礼,恭恭敬敬地打开宫门放行了。
“可若是让晋公得知世子暗下同庆王……”随卫面容惊颤。
“庆王?”晋余明自龙椅上起身,仍旧冷笑着道:“庆王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要用在何处,全凭他来决定。
油壁马车直驱进了金銮殿前,车轮滚滚,一路踏着血腥之气。
晋余明不急不缓地迎上前去。
待其跨过正殿前高高的朱红色门槛之时,初停稳的马车中,便被随从扶下了一名着酱色长袍的老人,正是晋擎云无疑。
“父亲——”晋余明面色从容地上前行礼。
“啪!”
然而其还未来得及完全直起身之际,便遭了晋擎云一记重重地耳掴。
力道之大让他偏去了半边脸,耳中一阵嗡嗡作响声。
“逆子!”晋擎云不知是气还是虚弱,虽是为下人所搀扶,然身体却仍不停地颤抖着,他怒声诘问道:“你还有脸喊我父亲!你眼中何曾有过我这个父亲!”
晋余明揉了揉麻木掉的半边脸颊,抬起头来看向他,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地问道:“父亲何出此言哪?”
全然不复往日那副因受训而卑惶无比的怯懦模样。
晋擎云的身体抖的更严重了。
若非情形如此,他怕是要因为自己有着这样一个临危不乱的儿子而感到骄傲了!
“父亲莫急,还容儿子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晋余明右手一挥,指向殿外林立的军卫,道:“父亲也看到了,这些人都是儿子带过来清除叛军的——”
“叛军?”晋擎云冷眼看着他。
晋余明恍若未见一般,继续道:“父亲这些日子以来卧病在床,想是疏漏了外面的情形,自然不知就连向来表面安分的庆王也起了不臣之心,竟然趁夜举兵攻入皇城,血洗这金銮殿,意欲夺取皇位。幸在儿子及时带兵赶来,才将他制服,若不然,待明日一早消息传开,让天下人知晓竟有人在咱们晋家的眼皮子底下作乱得逞,只怕我与父亲脸上也是无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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