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闻言好生松了一口气。
如此也能让姑娘好好地缓一缓了。
“姑娘再忍一忍。再有半个时辰便进城了。”
昏昏沉沉的江樱似是应了一声,却又像是梦呓。
恍惚间,自顾自地嘀咕了几句。
大约是:方才晋大哥是不是来过了,怎么能让他见着自己这副模样,以及她之前来的时候能吃能喝能睡,不晓得多健康。
再有就是:再这样下去,受罪不说。一路上得少吃多少东西?
她的声音极低。云璃却听得清楚,哭笑不得地道:“姑娘别絮叨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省些力气好生歇息吧!”
江樱用来回答她的。则是一阵极其无力且幽怨的叹气声。
……
如此走走停停缓慢地赶路的情况,约是持续了十日之久。
好在天气闷热,将士们本也不愿急赶,如此倒是乐的轻松。
只是没事干的时候。总爱在暗下讨论,这路究竟为什么赶的这样慢。且京中还不曾来信催促过。
“肯定是嬴将军顾虑大公子呗,大公子腿上的伤,可还没好全呢……想必也是晋公的意思。”
“我看可不像是嬴将军的意思……”
“那是谁的意思?”
“还用问吗,现下军中除了嬴将军。能做主的不只有二公子一个了吗?”
有人忽然放低了声音,嘀咕了一句:“二公子可不是个慢性子……”
晋起的确不是个慢性子,但士兵所真正想表达的却是:二公子可不会如此顾忌大公子的伤势。
只是晋起在军中威望日高。这种话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口给自己没事儿找削。
“……据说是那位姑娘身子不好,经不得连日赶路奔波……”
“啊?真的假的?”
“那咱们二公子可真够怜香惜玉的啊。哈哈……”
“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什么来头?你们瞧见过没有?”
“有二公子的人守在车旁,谁敢去瞧?”
“瞎胡说什么呢!没事儿干的就去驿馆后头操练去!我看你们是闲出毛病来了!”一个统领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沉着脸吼了一句,士兵们便一窝蜂地散了。
走的远了些,才哈哈笑着说道:“太阳这么大都能把人给烤焦了,谁没事儿去外头操练,不如回去冲个凉水澡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