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冷笑着说道:“至于晋公那边,来日便让大公子自行解释,好好说说他都做了哪些光耀晋氏门楣的好事吧——”
嬴穹听得此言,心中重重一沉。
他自然知道宋元驹闹出这么大一场。绝非是因为一星半点的小事。可听江浪这话中的意思,晋觅惹的祸,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甚至与这应王子有关?
这下怕是真的麻烦了……
事情的发展。已远远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了的了。
“晋然与西陵私下勾结!想要害我!”晋觅脸上的冷汗如同淋了一场大雨一般,惊慌失措地挣扎大喊着,“嬴将军!你手中握有十万晋家军,还怕他西陵驻扎在城外的那区区一万乌合之众吗!快、快救本公子下去!”
真是糊涂……
这笔账可根本不是这样算的!
嬴穹牙齿都已咬的麻木。欲拔剑的动作缓缓收回来,头忽地往一侧重重一偏。
事无两全之策时。必要保全更为重要的一方——这乃是行军根本,亦是……世家立足之道。
今日若是晋公在场,怕也难做出第二种选择来!
江浪抿唇,看向肃清台上的宋元驹。
宋元驹收回手中长枪。过风有声。
“继续行刑!”
“不,不……你们谁敢碰我!”
乌云密布的夜空,响起了一阵闷雷声。天际压的低极,仿佛随时都要落下一场足以洗刷天地间所有污秽的倾盆大雨来。
被喂了一碗安神汤的江樱沉沉睡去。却梦呓连连,不知是被雷声惊扰,还是在梦中仍不安宁。
华常静守在床边,看的揪心不已。
她们并没有回太守府,而是直接被带到了军营里。
因为当时江樱的情况不明,实在不宜回人多眼杂,就连请个大夫也要通过邓家才行的太守府。
军营中的眼睛自然更多,但有晋起和石青在,至少不会传出不该传出去的话,属于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
至于晋家的一些眼线,是否会带回今晚的消息,以及晋起与江樱昭然若揭的关系,已非晋起在意之事。
“……”
江樱又忽然发出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呓语声,表情痛苦。
“别怕别怕……”华常静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拿手绢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动作却是格外的小心,生怕碰到了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