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巾契豁然回头望去,只见是自己的一名得力部下正策马奔来,一条臂膀上还绑着血迹斑斑的伤布。
昨日一战,受伤的人太多了。
“何事?”见他满脸惊慌失措,颜巾契心中涌现出的是极为不妙的预感。
“西南两营已被敌军全部包围,我军已同困兽!”
“什么!”
颜巾契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晋起。
他是在什么时候瞒过他的眼线,暗中调派了如此之多的兵力前往西南两营的?
怪不得将才他说……他没有别的选择。
若非是他手中握着嬴穹一干人的性命,这人怕是连投降的选择都不会给他……
他果然还是输了。
但输了也好……
这本就不是他想去做的事情。
颜巾契眼中恨意渐散,坐于马上的身形却逐渐地颓唐了下去。
晋起见状,拂手示意身后两名士兵。
两名士兵上前,颜巾契并无丝毫反抗,束手就擒。
于是,这一场会面,既没有想象中的大打出手,你死我活,也没有意料中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来回这么几句话,一场干戈便被轻易化去。
晋起带人将颜巾契押回了营中之时,石青正站在营帐外左右张望着,似在等着他回来。
“出了何事?”晋起俯视着站在马前的石青,皱眉问道。
“主子……嬴将军带人过来了……”石青的脸色平白有些复杂。
“嬴将军回来了?!”
晋起尚在皱眉,他身后的一名士兵却没忍住,惊奇地问道,遂看向为他们所擒押的颜巾契——这个人不是说,嬴将军在他手里的吗!
原本满脸颓废的颜巾契,闻言脸色也变了变。
“人在何处?”晋起又问。
通过石青的脸色来看,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人在帐中躺着呢……是被人给抬回来的。现在还昏迷着。”
晋起眉头一抖。
紧接着,又听石青说道:“本以为是遇着了埋伏,后来才知道,嬴将军他们被困在了岳云山,没有法子了,竟拿火药将山炸开了……一不小心,炸伤了好些人。数嬴将军伤的最重。”
晋起鲜少地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石青的脸色一面是担忧。一面是哭笑不得。
这老将军,干起事来也真是……
拿火药炸山,一般人谁敢干得出来?
只可惜原先的计划里本就没有让他帮忙的需要啊。
这可真是一个大写的‘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