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不知道?
她只知道跟着华常静是出来吃喝玩乐儿的,却并未仔细过问过具体的目的地——而她这个现代人,对这个时空里的地理位置完全没有概念勉强是可以理解,但是……华常静也从未对她提起过啊!
江樱满脑子的问号儿,一脸震惊兼迷茫地看向了华常静。
“你不是不知道吧?”冬珠见状哑然。
不……
其实一路往西走过来,她脑海里是隐隐有着一个‘是不是离晋大哥没那么远了’的模糊概念的,但由于华常静没说,一路上她又只顾着琢磨吃喝……一来二去的,便也忘记要主动发问了。
可不管如何,她也从不敢想距离晋大哥竟然已经这么近了啊……
“是吗?”江樱满心凌乱地向华常静求证道。
“是啊。”华常静竟然十分平静地点头了。
江樱的嘴巴越长越大了。
“筠州本不就是西北边塞吗?我就是来筠州办事的,筠州虽然有些动荡,但附近几个州县的生意还是要做的。”粗略地解释了一句之后,又“哦”了一声,继续道:“方才吃饭的时候,还想着告诉你呢。”
这就是那个谜一样的神秘眼神的解释吗?
江樱望着华常静眼中越来越难忍住的笑意,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这是被人打着吃东西的名号……给拐到西北来了!
找谁说理去?
这事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
百里之外,高低有致的营帐整齐地安扎在筠州城外,微风中,高高挂起的军旗随风摆动。是赤金线织成的一个‘晋’字,字体工整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如今四月都已过了大半,边塞的野外也早已绿草盎然,虽早晚天气温差仍旧极大,但已远远比不得上月初的恶劣程度,是让打温度适宜的京城过来的一众将士们终于得以缓了一口气。
正午时分,一行军装少年自筠州城中而出。策马向军营方向而去。
一行队伍约有二十余人。皆骑马而行,马蹄踩踏在嫩绿的新草上,动静被消减了许多。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原野上,似是一阵稍大些的风从此拂过。
“这鬼天气,热死人了……”
烈日高悬于中天,棉袍都可彻底脱去。着单褂竟也不觉得凉到哪里去,更遑论是这一行早上出门之时为了防寒在盔甲下加了棉夹衣的人了。
眼前军营就在前头。后头跟着的士兵忍住了没吭声,前面的宋元驹却出声埋怨了一句,抽出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因肤色粗糙了许多。再配以这龇牙咧嘴的表情,可谓是十分地没有风度可言。
然而别说是他了,就是昔日那位风度翩翩。摇着一把折扇潇洒又儒雅的石大谋士,如今也再没了往日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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