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似乎也未喊过一声痛。
“这小兄弟倒是能忍的很嘛,许多人只捱到疼至脏腑便举刀自我了断了,我瞧你这脸色……该是已经到骨头了吧?”年至不惑的大夫“啧啧”了一声,拉过男孩的手腕又诊了一诊,奇道:“哟,这毒可都被你逼出来两三分了?小小年纪,内功怎么如此深厚!来,跟我说说你是哪门哪派的?到时候我也好帮你找个同门,过来为你收尸——”
男孩似无法忍受,不耐烦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不说就不说,火气还挺大!”大夫哈哈地笑起来。
“老李,你就别逗这孩子了……”俞叔在一旁满脸的黑线,问道:“你且说这毒,你能解还是不能解?”
“这毒又不是我制出来的。我焉知该如何来解?”大夫反问道,口气理所当然,仿佛俞叔问了一个异常肤浅的问题。
“这……”饶是相识多年,俞叔还是很容易被此人‘非同凡响’的言行所折服。
“那就是说不能解了?”华常静问道。
“除了西域自制的解药之外,无药可解。”大夫已经开始着手收拾自己带来的药箱,弯着腰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毒配制起来倒是不难,我也能配得出来。也试用过。毒效无甚区别。但解药却过于复杂了,不是我所擅长的……”
众人:“……”
“哦对了。”大夫忽然停下了收拾药箱的动作,抬起头来说道:“靖安军营里倒是有一位擅制解药的大夫。去年金兴帮的帮主中了剧毒,解药就是他给配制出来的——当时黎安城正在打仗,他随军至此,我偶尔同他见过一面。得知他似乎是姓方,这个年轻人。在这方面可是天赋异禀的。”
“呃……?”江樱一时有些凌乱。
随军大夫?
姓方……
还是年轻人。
这说的该不会是方昕远吧?
江方昕远是经常会给他们写信的,上一回似乎也提过,他如今在靖安附近。
可是……“靖安离此处似乎不近吧?”江樱不确定地问道。
“哪里是不近啊!”大夫又开始继续收拾起了药箱,边道:“那可是远的很呐。往东去得有四五百里的路程——就是骑马过去,也赶不及将人请回来配制解药。”
“那你还提他做什么!”俞叔有些恼了,他倒不是多关心这个孩子。只是觉得自己又被老李给耍了。
大家都是有尊严好面子的人,又都上了年纪。还总这样有意思吗?
“我就提一提他擅制解药而已,又没说让你们去请他过来解毒——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成?”老李大夫也是仗着一张厚脸皮走南闯北的人物,丝毫不介意众人鄙夷的目光,挎起了自己的小药箱儿抬脚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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