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人告诉过姑娘,她睡起觉来沉的就跟……就跟一头猪似得吗?
不,怎么能将姑娘比喻成猪呢?
呃。可她真的找不到旁的比喻了!
这些江樱的确是不曾得知了。
从来没有人跟她反映过这一点。
而她本人又习惯将所有惊扰到了她的大动静过滤成细微的小动静,故而一直认为自己不经吵,但凡有点儿动静就会被惊扰到……
想到昨夜先生交待了她们勿要将此事告知姑娘,阿绯恐继续这个话题会泄漏出更多的情绪。故而拿起了江樱面前梳妆台上的象牙梳,绕到了江樱身后。埋下头道:“那奴婢先给姑娘梳头发吧,待去前厅跟先生共用了早饭,回来再好好睡一觉补一补就是了。”
江樱随意地点头,往背后的椅背上一靠。任由阿绯动作轻柔的为她梳发。
可事实证明,吃完早饭之后,她也没能逮到补觉的机会。
因为这边才刚用完饭。将祖父送出了家门去,那边便迎来了上门的客人。
客人不是来拜访先生的。而是专程过来找她的。
“昨晚上去榆树胡同找你,听说你来了清波馆小住,我起初还不大信呐,合着还真躲到这儿来了——”
花厅中,来人笑着说话,是江樱已有些时日没有见过的华常静。
华常静打理家中生意,经常性的外出,一个月能留在京城的日子通常三根手指就数的过来。
虽然她与江樱在外人眼中都是不肯恪守女子三从四德的‘行商女’,可江樱却明白,在做生意上头,她差了华常静简直不是一个十万八千里可以描述得了的。
她开酒楼一方面是为了传承江家祖业,另一方面不过是爱好使然,想将更多更好更新鲜的美食分享给更多的人。
而华常静才是真真正正,能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对这个行事作风较寻常女子多了一份洒脱爽快的女强人,江樱向来是本能就愿意接近的,更何况……华常静回回从外面回来,十有*都会给她带上一些不曾吃过的新鲜吃食。
故而此刻一见到华常静的人,江樱也顾不得去追究她话里的调侃之意,而是笑着问道:“华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了,这货在吃了华常静几回东西之后,称呼已从华姑娘改成了华姐姐,让华常静连道这小姑娘当真是容易收买的很,几样吃食就能给收服的服服帖帖了。
“昨日晌午刚回来的,这回走的不算远,就在临边几个县城转了个来回,也没给你物色到什么新鲜的好吃的,不会怪我吧?”华常静张口便来了这么一句,生怕说晚了江樱会不高兴似得。
江樱显得十分‘大度’的摇了头,末了却咧嘴一笑,道:“下回出远门儿记得给我带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