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樱几人齐齐地散开了来,在庄氏的淫威之下显得不能再听话,而唯独一直以来都一言不发的冬珠,还坚持站在床边守着,半步也不肯移开。
庄氏斜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全当没有瞧见这个人。
冬珠也浑不在意,一双眼睛只牢牢地锁在冬烈脸上。
直到见庄氏来到床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将冬烈扶坐起来,方忽然出声说道:“你小心着些,别又将阿烈给弄伤了!”
方才郎中过来瞧的时候。说阿烈不光是大脑受到了刺激。肩膀处也受了不轻的伤……
经冬珠这么一提,庄氏也想到了这一茬,不禁老脸一红。嘴上却怒道:“大郎自幼便是被我带大的,难道我不比你更懂得该怎么照顾他?”
她当时那还不是因为太过激动,所以才一时没能控制好手上的力气吗?
“……”冬珠面露不满,却奇怪的没有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又站的更近了一些,时刻注意着庄氏喂药的动作。一副提心吊胆的紧张神色。
气氛因此安静下来,却隐隐透着一股怪异,让人觉得十分的不自在。
在这不自在的气氛里,江樱弱弱地问道:“那个……你们都没觉得饿吗?”
午时都已经过去好大一会儿了。
确定冬烈没有大碍之后。她便觉着饿了,只是药还没有熬好,她也不好意思提吃。免得让人觉得她是个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吃东西的小姑娘。
可现在,药也熬好了。也给喂下去了,虽然还不确定记忆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但……不吃饭也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况且她这个人,是真的不经饿啊……
然而,饶是江樱做了这么多的自我铺垫,却还是没能避免遭到了众人的侧目。
“……”
气氛一时变得更加让人不自在起来。
然而就在江樱欲改口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之时,却听几人分别说道——
“这么一说,的确有点饿了。”宋春风轻咳了一声说道。
其实他在来酒楼的路上已经因为太饿的缘故,胡乱塞了几个大饼,眼下还没来得及消化完。
但樱樱既然说饿了,那么他一定是“责无旁贷”的。
而梁文青在宋春风面前永远也都是跟风的,点头道:“都这个时辰了,是该吃饭了。”
说着往门外看了一眼,念叨道:“我爹呢?让他买菜做饭去——”
不得不说,梁平自从与庄氏成亲以后,将家庭煮夫的形象塑造的已经深入人心……
“……方才有国子监里的人过来找他,不知是有什么要紧事,就跟着出去了。咱们晌午就应付着吃一顿吧。”庄氏边说,边拿帕子一把将冬烈唇边残留的药汁擦去,动作虽然已经足够温和,但由她做出来,却还是莫名其妙的透着一股粗鲁劲儿,看的一旁的冬珠直皱眉。
“那我去做好了!”江樱自告奋勇道:“熬些粥,做些小菜,再去外头买些馒头回来,就先凑活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