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家的姑娘救且救了,可谢佳柔不是。她是贵不可言,就连出门都必须戴幂篱遮面的士族小姐!
被侍卫救了,声誉也就毁了。
对于士族女子来说,这种可能远远要比死亡来的更可怕,更严重。
虽然这种说法显得迂腐而荒唐,但却是铁板钉钉的现实。
所以对面船上纵然骚动,却根本没人敢贸然做出决定。
“大公子。求求您救救姑娘吧。奴婢给您磕头了!”船栏边,丫鬟画眉噗通一声跪在晋觅脚边,满面惊惶的哀求着。
她自然也知道士族女子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姑娘就这么没了!
“要救你们自己跳下去救,那湖水这么冰,难不成要本少爷下去?”晋觅脸色一派冰冷,眼底却还有些醉酒后的微熏。话罢竟是拂了袖转身回了船内。
既然不肯从他,那么死了也好。省的碍眼了。
“大公子……!”画眉望着晋觅离去的背影,眼中既有绝望又有愤怒,若非是上了船之后大公子借着酒意多番对姑娘言辞轻浮不敬,姑娘又怎会为了躲避他而去了船尾。更不会不慎失足落水了!
“救,救我……”
水中的谢佳柔浑身早已被冰冷的湖水浸透,本能的呼救声渐的低了。在水面上拼命舞动的双手动作亦越发无力。
她身上披着棉裘,一经湖水浸泡。巨大的重量坠的她很快便没了挣扎的力气。
力气涣散间,她的目光落在了紧紧皱着眉头观望着湖面的玄衣男子身上。
谢佳柔嘴角浮现一抹极淡的嘲讽,片刻之后,她忽然闭上眼睛停止了挣扎,似认命,又似解脱。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短短的十几年,她如同一件装饰华美的物品活在的别人的掌控中,也活在自己的百般算计中。
往后,再不必那么辛苦了……
“公子!”宋元驹见水中的人停止了挣扎和呼救,心脏好似倏然被人提起至嗓口处,面色凝重地看向晋起,道:“公子何不……”
晋起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缓声说道:“谁都有选择的权利。”
谢佳柔有,他也有。
宋元驹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眼见晋起已转身带着侍从回了船舱内,耳边丫鬟手足无措的啼哭声令宋元驹丝毫也平静不下来。
再见水中那一抹白已要被湖水覆没,宋元驹狠一咬牙,心里骂了句娘,伸手就要除去厚重的外袍!
管他娘的呢那么多呢!
“噗通!”
有人跳入湖水中的声音响起,在波澜纵横的湖面上又惊起一大圈水花。
惊呼声在四周陡然响起。
宋元驹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怔怔地望着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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