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家顾念着孔先生的颜面。是决计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的。
而关于官府那边的说辞,他相信以梁平的能力,自有办法来解决。
故而江樱被劫一事,是绝对没有可能会引起不该有的舆论的。这点他很放心。
只是,晋擎云忽然提起她做什么?
老人的口气与表情都十分平静。看起来就像是漫不经心的随意问起,但却还是令晋起生出了几分莫名的防备感来。
但凡事关她,他好像总是容易变得格外戒备。
“对了,孔先生昨日约你去清波馆。可有说什么吗?”晋擎云终未再将话题停在江樱身上。
这才是他要问的重点。
阿觅去负荆请罪挨了一顿,孔先生一转头却让人传见了晋起。
这对晋擎云来说其实并无什么区分,两个孙子都是能够牢牢攥在手心里的。无论孔先生属意谁,殊荣都是属于晋家的。
只是他得衡量一番孔先生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是否真的有意点头,以及还需多久才能点下这个头——
“先生并未同我谈及政事,只是让我陪他下了一局棋。我本有意代祖父探听一番先生的心意,但还未来得及,便听闻了江姑娘被劫的消息。”晋起道。
他话中称代晋擎云探听,这明显的‘讨好’以及‘表衷心’之意实在浅薄,但偏生晋擎云就喜欢这样的浅薄。
越是如此,便越能证明这是个很好拿捏的孩子。
他初回晋家,感恩戴德的接受着这个大家族给予的一切,什么不得依仗着他?哪里有可能会生出异心来。
纵然会有,那也绝不会是现在。
羽翼未丰,何谈其它。
“你这孩子倒是比阿觅聪明得多。”晋擎云口不对心地笑着夸赞道。
晋觅是明着蠢。
面前这个,不过是遮掩着蠢而已。
“是孙儿无能,没能探听到祖父想要的消息。”晋起一副惶恐的模样,低着头。
“无妨——”晋擎云十分深明大义的模样,不以为然地道:“也不急于这一两日,孔先生心中若已有定夺,摊明是迟早的事情。”
他想阿觅那两条血印子可不能是白挨的。
晋起应了一声,遂不再说话。
晋擎云兀自吃了两口茶,望着亭外一片开的正好的美人蕉,红黄交错,十分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