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你最后一遍。另一个人去了哪里?”晋起的口气里带着已经消耗殆尽的耐心。
“我……”江世品想发声,却只能艰难地吐出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字眼,唯有摇着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晋起手上的力道又收紧了一些。
他敢肯定这个男人绝对知道些什么!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同他兜圈子——
江世品的脸已成可怖的酱紫色。瞧着面前这张俊气却杀气腾腾的脸,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这个少年的手中一点点的流失。
有生以来。江世品第一次尝试到了面临死亡的恐惧。这种恐惧感令他无暇去思考其它,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想死,要活下去!
“我……我说………”江世品用尽了最后仅有的气力吐出了这几个字来。
虽然他也不甚确定,但好歹也是一条线索,且现在事关的不仅是樱姐儿的生死,还有他自个儿的性命!
临坐牢临坐牢了却还碰上了这样的阎罗王,天知道他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晋起豁然松开双手,江世品被他的大力带的连连后退了几步,直到撞上隔开东间的墙壁上方稳住了身形,张大了嘴巴拼命的呼吸着,额上豆大的冷汗顷刻间便落了满脸。
“还不快说!”石青焦急地催促道。
竟然真的知情!
江世品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算是勉强顺过了这股气儿来,然而呼吸依旧粗重急促,道:“我说,我说……二位饶命……”
……
日头偏斜,申时末。
两匹棕马打头,后面跟着一辆蓝布马车正朝着城外疾驰而去,所经之处扬起一阵土黄色的浓浓尘烟,随风在空中飘散开来,似将四周都提早染上了昏黄的暮色。
京城十里外,笔直的南北官道西侧,是植满了松柏树的密林。
密林再往内,便是无人不晓的西郊墓地——这名字说的好听,实则却多以乱葬岗的名头出现在人们的口中。
埋在此处的,多是无名的白字碑,有冻死在街头的乞丐,有外地过来或因病或因饥饿丧命的难民,还有因打架斗殴丧命、家中无人肯收尸的穷鬼恶霸等,再或者是哪户有钱人家因犯了过错被主人打死了的丫鬟小厮,嫌麻烦的都往这儿扔。
衙门里一直设有处理这些尸首的衙差,被当地人称之为‘葬头儿’,而这些做死人活计的‘葬头儿’却不怎么尽职,想活动活动手脚,或是上头有特意交待的时候。拉过来的尸首还能给好好地挖个坑埋了。而有的甚至就地扔进臭水沟里,任由其*,为野兽啃食,长年累月的下来,墓园四处可谓白骨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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