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难听点,她这模样……已经瘦得完全没人形儿了好吗?
她又没跟奶娘那样似得。被方昕远灌了一大堆药材,导致用药过度身体亏空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这副羸弱的身子给养起来的!
这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让对此耿耿于怀的江樱,誓要将此事弄个明白。
可众人面临她的问话,全都无一例外的吞吞吐吐,闪闪躲躲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江樱二度发问之时,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寻了借口离去,有说饿了想去吃饭的,有说想出去赏月的,更有甚者连连打起了哈欠并解说忽然觉得很困乏,须得立即赶回家睡觉,刻不容缓的那一种——
于是当江樱反应过来之后,这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她与方昕远二人。
坐立难安的方昕远,面对着一脸无解的江樱,在良心的谴责下,最终选择了坦白一切。
听完了方昕远的话之后,江樱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你是说……我从一开始,就未染上疫病?”
方昕远不敢抬头看她此刻的表情,只点了个头。
“只是普通的发烧……?”江樱的声音越来越‘诡异’。
“是的……”方昕远的头垂的更低了。
江樱瞪着一双眼睛,说不出话来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做着一场荒唐的梦。
前后折腾成这样,她几次都险些要丢了性命……结果却告诉她,她根本没染上时疫,只是单纯的发了个小烧?
这种很不划算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不好,从一开始就诊错了你的病症,当时我爹也在,那种情况你也知道的,我根本分不出心去想那么多,只当你也是体内毒发……”方昕远心虚不已的为自己解释着,“谁成想只是因为劳累过度起了低烧,再加上我爹的体味太重,一时呼吸不畅才昏了过去……”
江樱越听越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可偏偏这种想要吐血的感觉又是如此的强烈而真实——
已经失去语言能力的江樱,唯有用复杂的眼神同方昕远传达了一句话——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吗!
方昕远咳了两声,强自忽略掉江樱眼底浓烈而凝重的受伤之情,以转移话题为目的,同江樱解释道:“至于为什么会引起如此之大的身体反应,乃是因为引发时疫的这味奇毒,虽也会致使人起烧,但毒性却属寒阴,与寻常的发烧乃是截然相反的性质。而我由于误认为你是毒发,让你服食了红草丸,红草丸以驱散压制寒毒为目的,药性属阳……用于普通发烧上无异于火上浇油,故你才会接连昏迷,且在服用解药之后导致身体迅速亏空受创吐血——”
末了不忘安慰道:“但你放心,我已为你清过毒,且又有千年人参补着,你这身体很快就能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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