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吉南弦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偏厅里的喻氏赶忙迎上来问:“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吉南弦面色凝重地点头:“姜令公被定罪,姜府已被查封——”
“内侍省与殿院……到底还是妥协了。”孟老夫人的神态也不甚乐观:“定北侯此番出事,卢龙兵符落于长公主之手……局面这般失衡倾斜之下,为利或为自保而倒戈者只能越来越多。”
宁玉焦急不已:“那姜令公岂非是要……”
“太子妃使人传了密信,道是长公主已与诸臣‘商定’,要赐姜令公自尽……”吉南弦紧紧皱着眉:“怕是就在今日了。”
“那阿衡那边……”喻氏急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如今姜令公被定罪,定北侯也出了事,眼看着就……单凭阿衡一人要如何行事?她如今身在虎穴之中,性命就悬在那刀刃之下……眼下如此,咱们不如先想想法子将阿衡救出来吧!”
什么大事不大事,哪有阿衡性命紧要!
此一刻,听得妻子所言,吉南弦也动摇了。
仆从的声音忽自门外传来:“老夫人,郎君,顾娘子来了。”
“快请。”孟老夫人看过去,门被推开,顾听南快步走了进来。
厅门很快在她身后合上,她自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交到孟老夫人手中,边道:“……定北侯府被查封之前,王副将他们一行人便已暗中躲起来了,如今城中四处都在搜捕他们的下落……方才他来过了,恐被人察觉他匆匆之下未及多言,只留下了这封信。”
想到王敬勇方才将信交予她时的神色,显是前所未有的郑重,顾听南心头沉甸甸的。
此事已非私事,那算盘珠子也未来得及说明信是给何人的,故而她已先一步将信拆看罢,此时便道:“信上说,他们近日会藏身于暗处,保护接应阿衡,还有便是……”
言及此,顾听南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
孟老夫人也已看清了信上内容,眼神微震之后,慢慢恢复了镇定。
吉南弦几人赶忙围了过来。
今年入夏后的雨水,较之往年尤为地多。
数日阴雨连绵之下,雨水不过刚休一日,此时临近傍晚之际,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雨雾如细细密针,衡玉静坐于窗前,如一株于风中静止的兰。
有些消息过于轰动,她纵是还未见得着韶言,便已经先一步从那些守在外面的女使们低低的谈话声中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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