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终有一归。诸事落定,即重逢时。”萧牧看着他,眼中有一丝惭愧:“当年未能守诺接你回家,是我食言了。”
晏泯瞳孔一震,手中茶盏跌落,猛地站起了身来。
“你为何会知晓兄长当年予我的临别赠言!”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面容与记忆中差别甚大的青年,汹涌的情绪推动下,终还是试探地问出了口:“……兄长,是你吗?”
视线中,只见那道身影缓缓起身。
“阿锦——”他如幼时那般唤他,与他道:“许久未见了。”
晏泯眼睫一颤,双眸登时红透。
他一步步地朝那道身影走去,每一步似都踏在昔年旧日的残破光影中。
“兄长……”
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也不敢让自己的神情太过震动,以免惊扰到什么,让眼前梦境破碎。
萧牧抬手,落在他肩上,含笑看着他:“幼时你因伤体弱,养了许久,迟迟不见抽条,彼时还曾担心你会长不高。”
晏泯闻言,倏地扯起嘴角,红着眼睛笑了笑。
“果然是兄长……”他这才敢勉强露出一丝庆幸之色,伸手紧紧攥住了萧牧一条手臂:“兄长还活着!”
抓着那条手臂,他如溺水之人终于重新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兄长尚在人世……上天待我不薄!”
他于这巨大的惊喜中寻回一丝神思:“只是……这些年来,兄长为何不曾与我有过只言片语?为何连我也要瞒着?”
萧牧如实答他:“我乃叛臣之子,不宜牵累于你。之后听闻你已掌管晏氏商号,只当你一切顺遂,便不欲再将你牵连进旧事之中。”
晏锦神情似哭似笑,苦涩而无奈:“兄长果然还是和幼时一样……”
说着,他忽地想到了什么,双手扶住萧牧双臂,紧张地问:“此前兄长中毒,如今身体恢复如何?可有留下什么后遗之症!”
“已无大碍。”
“岂会无大碍!兄长中毒许久,那毒又是奇毒……”晏泯愧责难当:“都怪我蠢笨,竟向兄长使毒……我今日回去后便让人寻来最好的医士,为兄长诊治调理!”
萧牧笑了笑:“不必了,最好的医士已在我府上了。”
“是当初替兄长解毒之人?”晏泯愧疚至极:“我实在该死,竟险些害了兄长性命,兄长彼时遭刺重伤,若未能及时寻到解毒之人,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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