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看过去。
“三日后。”晏泯道:“三日后,约她在此相见。”
虽较之计划中提早了些,但三日的时间,也足够做好应对的准备了。
晏泯望向窗下的那一株松景。
小十七的话,他总还是愿意信上一二的。
是夜,皇帝忽发急症昏厥,勉强醒来后几近人事不知,医官们跪了一地,个个面色惊惶。
“秦医官——”太子看向为首的医官:“你是宫中资历最老的医官,你与吾说句实话,父皇的身体究竟……”
秦医官将头叩得更低,额头触地,声音微颤地道:“陛下……已值弥留之际。”
太子闻言眼底一颤。
“臣等无能!”
众医官齐声请罪。
殿内宫娥内监皆面如土色,纷纷垂首跪了下去。
太子转头看向床榻上的皇帝,眼眶微红地道:“刘公公——”
掌事太监刘潜上前,低声道:“请殿下吩咐。”
“召诸王入宫吧……”
“是。”
“还有长公主府——”太子哑着声音道:“老师府上,也让人去一趟,若老师尚可前来,便命人备轿接其入宫。”
刘潜一一应下。
龙榻之上,骨瘦如柴的皇帝张了张嘴,断断续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太子走近,跪坐于榻下,凝神倾听:“父皇……”
皇帝艰难地转头看向他,微歪斜的嘴角动了动,奋力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之声。
“秦医官。”太子立时唤了秦医官上前:“父皇似有话要说,是否有助其开口的办法?”
前段时日皇帝中风,得秦太医以针刺之法医治,虽仍瘫痪在床不得起身,但口眼歪斜之状稍轻,亦可正常开口说话。
只是今晚又发急症之下,便几乎彻底失语了。
“倒有一法子,以金针入穴可暂通一二……只是……铤而走险了些。”秦太医如实道:“且如此一来,或会使陛下更添数倍痛楚。”
“当下父皇如此……”看着那双急切的眼睛,太子没有太多犹豫:“有劳秦太医一试吧。”
秦太医便也无耽搁,当即取了金针来。
金针入体,皇帝身形紧绷之下,眼神逐渐恢复了异样的清明。
他张了张口,渐渐得以发出些许模糊的声音,“……朕要见……朕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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