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更是瞪大了眼睛——放眼京中,于蹴鞠一事上,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傲之人!
遂抬手侧身让路:“请!”
萧牧抬脚往蹴鞠场走去。
衡玉看得呆了去——今日他就这么闲?
莫名读懂了自家将军此举背后用意的王副将,默默有些心酸——将军很努力在让自己显得青春年少些了。
“他人呢?”裴无双不关心蹴鞠场上的动向,跑到了王敬勇身侧悄声问道。
王敬勇无声避开一步,面无表情地道:“在灵雀寺陪夫人诵经。”
若问为何如此轻易便暴露同伴的行踪——他不擅撒谎,更不想被这位裴姑娘不停纠缠逼问。
至于此举是否会给同伴带来麻烦,王副将并不在意。
“灵雀寺……”裴无双面色雀跃。
“阿衡,我去寺中上炷香!”丢下这么一句话,裴无双便带着女使上了马车,很快不见了踪影。
顾听南见状走到了王敬勇身边,语气随意:“出城上香来了?”
王副将这一次没有避开的动作,只将后背挺得愈发笔直了:“陪夫人去了庙中还愿,夫人要在寺中持斋诵经三日,我随将军先行回城。”
答罢不禁兀自皱眉。
分明一个“嗯”字便可解决的问题,他为何要说这样一大堆?
这种言行不受控制的感觉让王副将有些慌乱,强作镇定着看向蹴鞠场。
顾听南了然点头,笑着陪他一同去看蹴鞠场的情形。
这般一瞧,不禁“啧”了一声:“这可不就是在欺负小孩子么。”
从上半场便已可看出,胜负并无悬念。
一连输了两场,累得只能弯身扶着膝盖大喘气的马哲欲哭无泪——他承认他先前说“请”字时的声音大了点呜呜呜!
此人到底什么来头!
看向那接过侍从递来的汗巾,边擦汗边离开了蹴鞠场的青年,马哲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想他纵横京城蹴鞠圈多年,还从未输得这般毫无还手之力!
“我……我方才听金六郎君称那人为萧节使!”有一名少年跑过来同他说道。
马哲垮着的哭脸霎时间一收:“……什么?!”
萧节使?!
“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呢,此前萧节使入京时我在街上远远见过!……他们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输得这么惨!”
那少年悻悻道:“早说晚说不是一个道理么?难道早知道了身份,便能赢了对方不成?”
“若是早知是萧节使,打死我也不比了!”马哲说着说着又想哭了。
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人,“杀”他们那还不得跟杀小鸡崽子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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