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凑了过去瞧:“白爷爷您看,明日诸事皆宜!”
白神医掀起眼皮子瞪了她一眼:“全是你带的好头!净给我招来晦气之事!”
衡玉惭愧地笑了笑,而后指向堂外:“方才来时我瞧过了,满天的星子,明日定是晴日。”
如今阴雨天根本不敢出门的白神医烦躁地合上了黄历,不耐烦地赶了人:“行了知道了,都走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严明大喜:“多谢师父!”
“您这般通情达理,定能长命百岁,明日诊看罢,我还去给您买童子鸡。”衡玉笑着说道。
白神医瞥她一眼:“为何非得看诊罢?我早上就要吃!”
什么时候吃实际并不重要,主要是答应得太轻易,不犯点犟浑身难受。
严明连忙看向衡玉:“敢问吉画师,是哪一家的童子鸡?我明日一早买个十只八只给师父送来!”
“你想撑死我?!”白神医梗着脖子再次犯犟。
衡玉和严明便赔着小心,由着他这犟犯得差不多到顶儿了,才敢离开。
“多谢吉画师。”严明轻吐了口气:“我一贯嘴拙,若无吉画师在旁帮忙,我未必能请得动师父。”
衡玉轻轻摇头:“此事纵无严军医出面,我本也有意求白爷爷出面替姜姐姐诊看的。只是这段时日侯府之事纷乱危急,直至今日才算告一段落,我便也未有机会细细打听姜家姐姐近日的病情如何——”
严明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师父定会有办法的。”
听得此言,衡玉心中微紧,不再多问什么,只道:“明日我恰好无事,可带白爷爷前往姜府探望姜姐姐,白爷爷随我一起登门,或更妥当些。”
严军医的身份到底无法直接登门,再带着一个白爷爷,暗中行事更是多有不便。
而如今外人多知晓她与姜雪昔交好,她纵是光明正大带个郎中上门探望,也是无可厚非的。
严明再次道谢。
有衡玉带着白神医登门,自是简单得多,但严明也做不到在侯府中等消息,次日一早,也由后门入了姜府。
因他此前与姜正辅算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故而也未受阻拦,只是他身份特殊,女使仍是带着他绕了小路,走了近两刻钟,才避人耳目地来到了姜雪昔院中。
衡玉已经到了,白神医正替姜雪昔诊看。
“姑娘,容济先生到了。”女使入内低声通传。
姑娘能与容济先生重逢,便是吉娘子帮的忙,是以此时也无甚好避讳的。
“容济来了……”靠在榻上的姜雪昔虚弱的面容上顿时有了神采,下意识地便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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