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不至于,见“贼”去了……
“夜中多梦,未能安眠。”衡玉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阿兄知道你担心萧侯,如今他已经脱险,按说你该是能睡个好觉了。”对于妹妹担心盟友这件事,吉南弦十分理解,人之常情嘛,他也不例外。
他此时谈起此事,语气较之这些时日也轻松了许多:“太子殿下昨日也说了,萧节使既是回了定北侯府,此事便算是落定九成了。”
衡玉闻言便问了一句:“圣人昨日是何反应?”
“自然是龙颜大怒……”吉南弦压低了声音,道:“据寝殿里的宫人称,皆是头一回见圣人对姜大人发如此大的火……但姜正辅到底是有些本领在的,不知是如何安抚了圣心,最终倒也未受到什么值得一提的惩处。”
“此事在明面上而言,他并未做错什么,只是秉公处理而已。圣人纵然要罚,也想不出合适的罪名。”衡玉道。
吉南弦点着头,叹了口气:“所以这不就气急攻心了么……从白日到日暮,一应医官们就没离开过寝殿,还有那位‘仙师’,亦是寸步不离。”
衡玉微皱眉:“圣人如今似乎很是信重那位璞贞仙师?”
“是,近来每日都要服丹药……神思似乎愈发混沌了。”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此等关头,圣人的情况摆在这里,已是无人敢妄议什么。
马车行过长街时,放慢了速度。
车窗外人声嘈杂,衡玉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只见有许多大理寺官差正于四处街铺内外搜查。
再往不远处看去,各条通往民居的窄巷内,亦有官差的身影。
“这阵势倒是够大……”吉南弦道:“一早这么搜,说不准真能搜出什么线索来。”
“现在也不晚。”衡玉似有所指地道。
阵势越大,幕后之人便越难安坐,说不准便能露出点什么破绽来。
但衡玉未曾想到的是,这“破绽”会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彻底——
当日午后,她离宫之际,行经一条小径时,偶然便听到有宫人小声议论:“听说了吗,谋害河东王的真凶已经抓到了!”
“照此说来,竟果真不是定北侯了?”
“定北侯本就是被人构陷的……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嘘……有人来了。”
小太监扯了扯同伴的衣袖,二人立即垂首避让到一侧。
衡玉已听得心中震动,有心想要问那小太监一句“另有其人是何人”,但见二人已是噤若寒蝉的不安模样,她到底未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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