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卷便将车窗合上,应声道:“是,婢子记下了。”
见萧牧等人的车马渐渐远去,衡玉似随口问身旁好友:“千秋节将至,入京庆贺的王爷与各地诸侯想来不在少数吧,京中近来每日都是这般热闹吗?”
“那倒没有,今日情形,我且是头一回见呢。”马哲思索着道:“前两日我听我家老爷子说,几位王爷是都到了,但各地封侯者,这回似乎只来了萧节使这么一个……不过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吧,这位萧节使近年来于北境立下如此大功,得圣人另眼相待,也属正常。”
衡玉点头:“是啊……的确是另眼相待了。”
其他王爷入京都没这般阵势,萧牧入京却是万人空巷——
萧牧的确切行程按说是不可能被寻常百姓提前得知的,而若说从其进城门起,才开始传开的消息,那绝不至于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造成此等拥挤之象。
若说无人推波助澜,她不信。
只是不知这背后是得了何人的“另眼相待”呢?
人才初入京,那些暗刀子便已经蓄势而来了。
随着萧牧一行人远去,拥挤的人群渐渐散开。
同马家兄妹分开后,衡玉带着翠槐重新上了马车。
马车驶动,马蹄与车轮缓缓碾过一地鲜花,在青石板路上留下色彩斑斓的花汁。
吉家的车夫悄悄看了眼身侧坐着的程平,于心底竖起防备来。
姑娘从营洲带回来的这位老哥瞧着木讷,一声不吭的,内里却是个有手段的!
方才竟然想到给姑娘买花扔着玩儿,把他这个吉家老仆都给生生比下去了——该不会是想争宠,谋夺他的地位吧!
在车夫不安的揣测中,马车一路来到了永阳长公主府。
车刚要停稳,衡玉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
“姑姑,衡姑娘到了!”早有人等在府门外,且是府中最得长公主重用的女官其蓁嬷嬷,亲自带着数名女使相候。
衡玉笑着提着裙快步走过去:“其蓁姑姑!”
一贯严肃的其蓁露出一丝笑意:“衡姑娘回来了,殿下正等着呢,进去说话罢。”
衡玉点头,带着提着锦盒的翠槐和程平,随她一同往府中走去,跨过朱漆门槛时问道:“许久不见其蓁姑姑,您身子可好?”
“劳衡姑娘记挂,一切都好。”
“殿下近日咳嗽得可还厉害?”
“白日里倒还好,夜中是频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