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夫人这是真心拿吉姑娘当亲女儿看待了呢!”春卷在旁及时说道。
“啊,是……瞧我这张嘴,净说心里话……”萧夫人赶忙接过话,不甚好意思地道:“阿衡,你可别怪伯母太厚脸皮才好。”
“伯母说得哪里话。”衡玉笑着端起酒杯:“我便借花献佛,先敬伯母一杯。”
见局面稳住,春卷缓缓松了口气。
好在夫人没将“娘俩”说成“婆媳俩”,否则她救也不知该如何救了!
衡玉一盏酒入喉,却是微怔。
这酒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永阳长公主府上的浮玉酿。
虽说浮玉酿并非长公主府独有,但别处所酿,论起醇香却皆差了一等。寻常人或辨不出太大区别,然她阅酒无数,又吃惯了长公主府的这一壶,几乎一口便尝出来了。
所以,萧伯母方才所说的使人送了年礼来的故友,是长公主殿下吗?
殿下从未与她提起过和萧伯母母子二人有旧。
而萧伯母和侯爷,也从未与她提起过……
衡玉不由又想到了出京前永阳长公主亲手系在她身前的那块玉令——
故交……
当下的定北侯府,看似与长公主府可谓毫无交集。
反而是当年的舒国公与长公主同为她阿翁的学生,二人又有着一同上过战场出生入死的情谊……
与萧夫人母子有旧,殿下未说,只能是不便说。
殿下与她之间,自无甚不便。
如此便只剩下一个解释——要替他人保守秘密。
既是秘密,便理应要被保守的。
衡玉未多问半字,点头称赞道“果然好酒”。
此酒醇香绵长,却不轻易醉人。
衡玉自萧夫人处离开罢,吹着夜风,眼神反而愈发清明。
她遥遥看了一眼萧牧居院的方向。
他今日未来,并非是因为公务繁忙吧?
或者说,不仅仅是因为公务。
她轻呼口气,道:“翠槐,明早去请严军医来一趟,替我诊看头痛之疾。”
虽尚无具体方向,但今日所得,总要和严军医通一通消息才行的。
“姑娘头痛?那婢子现下去请严军师吧?”翠槐忙道。
“现在还不疼呢。”衡玉煞有其事地道:“只是酒后吹风,最易头痛了。”
翠槐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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