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声音轻却满含力量:“所以,这公道,是理所应当要讨还回来的。”
这世道本就亏欠女子颇多,又怎能再让女子无条件地一味去与偏见和委屈“和解”呢?
偏见与委屈尚无和解可能,至于欺骗和冤枉,就更不必谈了。
苗娘子不觉间已红了眼圈。
她未多言,只是站起身,朝着少女深深福身:“多谢吉姑娘,此事,就烦劳吉姑娘替我费心了。”
她没有同衡玉客气。
这个时候,与对方客气,才是不尊重对方心意的表现。
而这声谢,并不仅是因为对方想要帮她查明真相讨还公道的善意——
二人又相谈许久。
待自屋内出来时,只见柳荀等在后院内。
“吉画师。”柳荀忙抬手施礼。
衡玉向他含笑点头,先回了前堂。
见萧牧仍坐在堂内喝茶,衡玉有些意外。
“我还当侯爷已经回去了。”
萧牧面色从容:“方才在与柳主薄议事——”
王敬勇听得眼皮直跳。
柳主薄分明早就去后院里呆着了!
睁眼说瞎话不合适吧!
“那侯爷可还要等柳主薄吗?”衡玉指了指后院方向。
“不必了,尚有公务需回府料理。”萧牧放下茶盏,起了身。
王副将面色扭曲。
这下想起来还有公务了?
衡玉笑着问:“那我与侯爷一同回去?”
看着自家将军点头“准允”的模样,王副将逐渐面色麻木。
后院内,柳荀隐隐觉得面前的女子似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仿佛……卸下了许多东西,由内到外都轻松了许多。
是因为和吉画师方才的谈话吗?
他颇好奇二人说了些什么,正犹豫着该不该问时,只听对方问他:“你打算何时提亲啊?”
柳荀有些惊愕地张了张嘴。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如待令弟丧满百日之后?”
然而话刚说出来,自己就后悔了。
他怎么又……
果然——
“我说了,我没有道理要为谁守丧,这也不是赌气的话。”
“好!”这次柳荀的声音十分果断,笑着道:“……那我今日回去安排此事!”
苗娘子望着他,慢慢露出笑意,点头:“好,那我等着。”
衡玉和萧牧回到侯府后,先去了萧夫人处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