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赌气之言,这不是堵人家的话吗?
幸好,幸好他心悦之人,并非寻常女子,没与他一般计较……
幸好!
幸甚!
柳荀不受控制地咧开嘴,蹲身下来,去揉大黑的狗头。
“往后咱们要天天见了……”
这话听着尚且正常,眼神则就差直接说“喊句爹来听听”了。
枣树下,大狗油亮威风的一身黑毛,很快被蹂躏得杂乱狼藉。
待衡玉和萧牧吃罢,伙计将碗碟撤下后,便见柳荀和苗娘子从后院一同走了出来。
有些事情,不必明说,只看一眼,便叫人心中有答案了。
看着二人将酱菜递上的画面,刚吃了五笼包子的王副将再次皱眉。
若说方才像是在拜堂的话,现在则像是夫妻二人有了孩子,上门给亲戚们送喜蛋来了!
先是大柱,如今又是柳荀——
曾经只谈军国战事的战友们,为何竟堕落至此?
更可怕的是,他隐隐有种将军也要随之步后尘的预感!
而这一切的怪象,都是吉画师出现在营洲之后才有的……
看着坐在那里的亭亭少女,生着张不似凡人的面孔,王敬勇甚至忍不住生出了一些怪诞的猜想——精怪?邪术?
吃饱了撑得慌的王副将兀自忧惧时,衡玉笑着望向苗娘子:“不知可便与苗掌柜单独一叙?”
“自是方便的。”苗娘子道:“吉姑娘若不嫌弃,咱们去后头说话?”
衡玉点头起身。
见衡玉身影消失,王敬勇见缝插针地询问道:“将军可要先行回府吗?”
萧牧:“你若有事要办,大可先回去。”
王敬勇:“……”
他倒也不是图的这个。
外面风大,苗娘子将衡玉请进了自己房中。
“屋里也没顾得上收拾,叫吉姑娘见笑了。”苗娘子笑着道。
“岂会,苗掌柜也坐。”
苗娘子点头,在凳上坐下,温声问:“不知吉姑娘是要同我说什么?”
“我知苗掌柜性情爽利通透,便也不绕弯子了,只是还望苗掌柜不要觉得我冒昧才好——”
衡玉捧着方才苗娘子递来的热茶暖手,问道:“苗掌柜之所以背负克夫之名,是因此前成过亲或定过亲的五名男子,皆在成亲定亲后离世。而六年的时间里,接连出了此等类似之事,苗掌柜可曾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她一句话便问到了底,苗娘子听得一时愣住。
六年……
是,那正是六年间发生的事情。
从她十五岁议亲,到二十一岁立誓不再嫁人。
所以吉画师并不仅仅只是听了些传言,而是切切实实地详查了此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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