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也不客气,将包子夹起。
再抬手间,却是送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衡玉抬眼看去,只见他已垂眸另夹了一只包子送入口中,一口便咬去大半,却也并不叫人觉得吃相不佳,反而颇利索悦目。
衡玉露出一丝笑意,便也不再说话,低头去吃包子。
咬了一口,不禁点头。
苗娘子的手艺,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后院内,苗娘子正与柳荀站在枣树下,盯着大黑狗吃食。
直到二人眼睁睁看着大狗将一盆骨头拌饭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了的大黑坐在那里,反过来看向了二人,眼珠里似有疑惑——这俩人到底干啥呢?
实在沉默太久了——柳荀心想。
他无声深吸了口气。
“苗娘子……”
“柳先生——”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柳荀忙道:“苗娘子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苗娘子看着他道。
柳荀不敢不从。
又犹豫了片刻,言辞才有些不甚顺畅地道:“方才那些话……我知苗娘子只是赌气之言,我……我未曾当真,苗娘子也无需因此有压力,这话赶话的道理,我且是懂的!”
苗娘子沉默了一下。
不是说读书开智吗?
见她不语,柳荀只当这个话题使人为难,当即另道:“今日之事,已足以看清令堂一众人的真面目,虽说亲情是世间最难斩断之物,但苗娘子还应多为自己考虑,往后切莫要心软待事……”
“嗯。”
“还有令弟之死,同苗娘子全无干系,断不宜因此生出心结来。”
“嗯。”
“他们此去,怕不会善罢甘休,还须多加提防,若有麻烦,定要告知于我——”
“嗯。”
柳荀将能想到的皆说了一通,苗娘子始终只是点头。
隐隐觉得有些局促的柳主薄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宽,紧张间看到空空如也的狗盆,下意识地就道:“大黑它……饭量甚大。”
言毕又觉不妥,连狗的饭量都要评价,如此似乎管得更宽了些……
柳主薄急于想要说些其它弥补一二时,忽听自始至终都没有怎么说话的苗娘子开了口。
“所以,柳先生那些话,也是在赌气吗?或者说,话赶话?”
柳荀一愣,而后急忙否认:“……自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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